眾人對視一眼,耳墜裡的陸厭也開口道,他明顯也是聽到了那些聲音,“哥哥,鬼氣都在那邊。”
小墩墩本來就掌管命燈,感知靈魂的能力比其他精靈厲害,所以它一開始才會怕鬼,因為它不僅看得到,還能清晰地感受到鬼魂外放的情緒。
棠溪塵將掌心貼在小墩墩後背,靈力緩緩渡入,給他緩解:“乖寶寶不怕,我們去看看。”
小木偶的藍眼睛泛起水光,小胖手指向右側艙壁:“那裡……很多人……他們在瓶子裡哭……”
幾人忙看著那個方向,棠溪塵抱著小墩墩站起來,快步過去,幾人跟上。
走廊牆壁滲出細密的水珠,每一步都踩在黏膩的未知液體上,白尋的桃木劍開路,劍鋒過處,隱約有黑霧退散。
“等等。”於洋突然攔住眾人,從背包掏出一把銅豆撒向前方。
銅豆落地即燃,青綠色火光照出一條布滿血絲的通道,那些血絲像活物般蠕動,在火光中發出“滋滋”聲響。
“噬魂絲,真的是下了血本。”棠溪塵冷笑,避開腳下的屍體,抱著小肉團子朝它指的方向過去。
這個鬼東西是用控製者自身的精血,混合陰煞地脈的穢氣煉製而成。
它平時無形無質時最難察覺,一旦被它纏上,無論是活人還是魂魄,就像水蛭吸血,會死死吸附,瘋狂吞噬彆人的生機和魂力。
直至將目標吸成空殼,而且極其堅韌,普通刀劍和法術都很難徹底斬斷,還會越斬越多,但是因為煉製這鬼東西都會被反噬喪命,所以沒有幾個邪修會這麼乾,兩世了,除了書上,他就隻是在這裡看到了。
小墩墩趴在棠溪塵肩上,小聲道:“哭聲更大了,難受……嗚嗚嗚……”
話音剛落,令人牙酸的“哢哢”聲突然在死寂中炸響。
刺耳的刮擦聲驟然撕裂死寂,像是無數指甲在玻璃上瘋狂抓撓的聲音。
刺耳的刮擦聲驟然撕裂死寂,棠溪塵一手抱著小家夥,另一隻手手腕一翻,三張符紙已夾在指間。
“那邊!”於洋一個箭步上前,拿著的手電精準照向聲音的來源,光束穿透渾濁的海水映出隔壁艙室駭人的景象。
三十多個玻璃培養罐嵌在肉瘤般的艙壁裡,每個罐中漂浮著扭曲的黑影,地麵用凝固的血漿繪出倒置的卍字符,七盞青銅燈擺成北鬥狀,幽綠的火焰在水居然無阻礙的燃燒。
趙空生踉蹌後退半步,後背‘咚’地撞上艙壁,喉結劇烈滾動,這對於他來說,這比看到屍體更加可怕,因為他想到了他的愛人是不是也被困在這裡,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就要衝過去。
白尋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等等,彆急!”
趙空生這才看到了腳下的陣法。
那裡麵的幾個黑影還在瘋狂撞擊著瓶壁,在玻璃上留下道道血痕,地麵用濃稠的近黑色血液繪製出複雜的邪陣。
可詭異的是,四周卻非常的明亮。
“屍油燈。”棠溪塵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用他們的屍油困住他們自己。”
這手法和顧明濤那個狗東西的手法簡直是如出一轍!
“救……救救我們……”沙啞的求救聲此起彼伏,那些黑影拍打瓶壁的頻率更加瘋狂。
小墩墩被他們的哭泣聲弄得非常難受,棠溪塵捂住它的耳朵,想直接給它封閉感覺,讓它和陸厭待著去,可小家夥卻突然指著角落:“白師兄!那個瓶子裡的人在叫你!”
眾人衝進艙室,最角落的玻璃瓶中,一個道士打扮的魂魄正拚命撞擊瓶壁:“白師兄!救命!我是散修李傑!”
白尋皺眉靠近,桃木劍輕輕挑開瓶口的符紙,蹲下來看怎麼能解開封印,疑惑道:“我們見過?”
“去年重陽節論道!您指點過我的雷法!”那魂魄虛弱得幾乎透明,聲音斷斷續續,“求您……救救我們……”
棠溪塵直接打斷:“先彆說沒有用的信息,除了這裡,還有沒有其他囚魂處?”
因為在這裡沒有看到陳橫。
“有!左右兩舷各有一個同樣的艙室!”李傑的魂魄劇烈波動,“每艙三十三人,共……共九十九個生魂……啊!”
他突然慘叫,瓶底突然伸出蛛網般的血絲纏住魂魄,於洋眼疾手快甩出陣旗,金光閃過,李傑四周的血絲應聲而斷。
於洋想用同樣的方法弄斷了其他小瓶子裡的血絲,李傑慌忙攔住他:“彆!”
於洋便停了下來看他,李傑緩了緩聲音說道:“這個東西是雙向的,破壞太多了就會被他們知道……”
“他們是誰?他們到底在弄什麼東西?”於洋沉聲問道。
“船底……的怪物……是……裴家的什麼家主……說是富豪……我們目前所知應該是他的屍體……”李傑喘息著,“普通人的魂魄……已經……被吃光了……我們這些……有修為的……被留著……慢慢消化……”
四周的聲音仍舊嘈雜,求救聲,哭泣聲,絕望痛苦的呻吟聲比比皆是,竹念突然盤腿坐下,不知從哪掏出個木魚:“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往生咒文響起時,幾個瓶子裡的黑影漸漸安靜下來,不再繼續尖叫和哭泣,被各種魂魄的情緒乾擾到的小墩墩也平靜了下來。
於洋蹲在血陣前,指尖輕觸紋路:“三重連環陣,必須同時破解。”
李傑也虛弱又快速地補充道:“對!前麵也有其他人來破陣,是兩個大師還有一個和我一樣的散修,還有一個渡靈人,他們也知道要同時破陣,可他們也失敗了,他們都是在我前麵進來的,那個散修和我說完撐不住,魂魄就都被吞噬了,還有,我進入時,還遇到迷宮陣,我就是在那裡被困的。”
他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們。
棠溪塵皺眉道:“可我剛才看到了屍油燈,是受害者死後才煉製的,那你有沒有看到後麵有人進來?”
他想知道,有沒有看到什麼人。
李傑搖了搖頭,沉思了兩秒才認真道:“我能看到的範圍很局限,但是你說燈……確實是有過暗下去又亮起來的某些時候。”
“好,我們分頭行動。”白尋當機立斷,“我去左舷,棠溪去右舷,於洋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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