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睡會兒。”陸厭的聲音低沉溫柔，轉頭對小墩墩比了個“噓”的手勢，“寶寶乖，哥哥累，我們不吵他。”
小墩墩立刻用兩隻小胖手捂住嘴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用力點頭表示明白。
陸厭輕手輕腳地把小家夥抱起來，銀發垂落肩頭，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洗漱間裡，陸厭把小家夥放在洗手台上，細心地幫它卷起睡衣袖子，給它洗胖乎乎的小手。
小家夥變成人類寶寶之後，就不想變回去了，每天就用它的小法術維持著它胖乎乎的樣子。
“鬼崽哥哥~”小墩墩晃著腳丫，奶聲奶氣地問，“為什麼牙膏是涼涼的呀？”
陸厭擠好兒童牙膏，耐心解釋：“因為裡麵有薄荷。”
“薄荷是什麼呀？”
“是一種植物。”
“植物為什麼會涼涼的呀？”
陸厭一邊幫小家夥刷牙，一邊回答它連珠炮似的問題。
小墩墩仰著小臉，滿嘴泡沫還不忘繼續發問：
“為什麼牙刷要有毛毛？”
“為什麼水龍頭會出水？”
“為什麼毛巾是軟軟的？”
陸厭動作輕柔地幫它擦乾淨小臉，難得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小家夥的問題天真又可愛，讓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剛被棠溪塵撿到時，也是這樣對人間的一切充滿好奇。
“鬼崽哥哥好厲害！”小墩墩崇拜地看著他，“什麼都知道！”
陸厭嘴角微微上揚，給小家夥梳好翹起的呆毛：“因為活了很多年。”
“那寶寶也要活很多很多年！”
小墩墩舉起小拳頭，信誓旦旦地說，“然後和漂亮哥哥、鬼崽哥哥、白師兄、竹念哥哥、於洋哥哥永遠在一起！”
陸厭眸光微動，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好。”
樓下傳來早餐的香氣，小墩墩的肚子適時地“咕嚕”一聲。
它不好意思地捂住小肚子，惹得陸厭難得地輕笑出聲。
“走吧，吃飯去。”
小家夥歡呼一聲，張開小胳膊要抱抱。
陸厭彎腰將它抱起，銀發掃過小家夥軟乎乎的臉頰。
小墩墩趁機蹭了蹭，滿足地眯起眼睛：“鬼崽哥哥香香的~味道和漂亮哥哥一樣香~”
晨光中，一人一鬼的身影慢慢走下樓梯，小家夥嘰嘰喳喳的聲音和陸厭偶爾的應答，為這個清晨增添了幾分溫馨。
陸厭將小墩墩輕輕放在客廳的軟墊上，小家夥立刻像隻小倉鼠一樣抱著它最愛的布偶熊，熟練地打開平板電腦。
它的小短腿盤坐著，毛絨睡衣的帽子歪在一邊，全神貫注地看起了動畫片。
廚房裡，陸厭係上圍裙開始準備早餐。
銀發被他隨意地挽在腦後，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切著蔥花。
奇怪的是，一向早起做飯的白尋今天竟然不見蹤影。
“白媽媽呢？”於洋打著哈欠晃進廚房，頭發亂得像雞窩。他隨手拿起一根黃瓜啃著，含糊不清地問道。
陸厭頭也不抬地繼續切菜：“沒起來。”
“稀奇啊……”
於洋挑了挑眉，湊到灶台前幫忙打雞蛋，“白尋那家夥不是雷打不動六點起床嗎？該不會是生病了吧？不應該啊，他生病的話，豈不是天塌了？！”
陸厭搖搖頭表示不知情，鍋裡煎餃的滋滋聲掩蓋了他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