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蒼白著臉搖搖頭，指了指角落的一排小瓷瓶。
鎮魂索立即飄過去，靈巧地卷起幾個瓶子送到他麵前。
顫抖的手指打開瓶塞，陸厭倒出一把養魂丹塞進口中。
丹藥入喉的瞬間，他渾身劇烈顫抖，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但他隻是安靜地盤膝而坐，開始調息。
耳墜外，棠溪塵焦急地呼喚：“阿厭？阿厭！”
過了好一會兒，陸厭的聲音才輕輕傳來：“哥哥……我沒事……”
那聲音虛弱得讓棠溪塵心如刀絞，他小心地碰了碰耳墜，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輕柔：“彆逞強……”
遠處，白尋的鎮魂鈴聲響徹校園，驅散著最後的鬼氣。
但棠溪塵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他滿心隻有耳墜中那個正在忍受劇痛的魂體。
“再堅持一下……”棠溪塵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毫不猶豫地將體內所剩不多的靈氣和功德渡入耳墜。
他的臉色因靈力消耗而微微發白，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哥哥……夠了……”耳墜中傳來陸厭急切的聲音，“我真的好多了……”
一道銀光閃過，黑霧彌漫出來，陸厭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雖然魂體還有些透明，但已經不再發抖。他伸手握住棠溪塵的手腕，製止他繼續輸送靈力：“你看，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棠溪塵猛地將人拉入懷中，雙臂緊緊箍住他的腰身。
這個擁抱隻持續了一瞬，他便鬆開了手，聲音低沉：“彆再有下次。”
他很怕陸厭也變成沒有理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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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厭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強行爆發鬼氣的事，乖乖的點頭，認真解釋：“嗯，是魂魄還沒有融合好，第一次有這樣的情況，我沒有經驗，下次不會了，哥哥彆擔心。”
“我知道，回去調息吧，乖。”棠溪塵把他的發絲捋順，語氣輕柔，他的小狗最乖了，才不會變成那種鬼。
遠處，校園的鬼氣彌漫。
陸厭看向那邊：“哥哥注意安全。”
棠溪塵抬手撫過他的眼睛：“好，你乖，回耳墜裡休息。”
“好。”陸厭化作銀光回到耳墜中，但這次他沒有完全封閉感知，而是留了一絲神識在外，隨時關注著外麵的情況。
白尋站在操場中央，看著警察護送最後幾位校領導離開。
校園裡彌漫的鬼氣如同薄霧般飄蕩，好在卻並沒有很多凶煞之氣。
“彆擔心，”白尋溫和地對身旁的警員說，“這些都是普通遊魂，隻是被學生們的恐懼情緒吸引過來覓食的。”
他取出銅鈴，輕輕搖晃，清越的鈴聲在夜空中回蕩：“塵歸塵，土歸土……”
隨著超度經文響起，那些遊魂漸漸顯露出原本的模樣。
有白發蒼蒼的老者，有穿著舊式校服的學生，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附近的居民。
他們茫然地站在校園裡，被鈴聲指引著朝白尋的方向聚攏。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白尋繼續念誦著往生咒，手中的銅鈴有節奏地搖晃。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於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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