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再說。”棠溪塵直接掛了電話。
沒過幾分鐘,樓道裡就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王警官帶著幾個民警氣喘籲籲地衝了上來,臉上寫滿了緊張。
棠溪塵站在客廳門口,示意他們可以進來清理現場。
他目光掃過王警官,黑眸沉靜如水,沒有任何破案後的輕鬆,“死者李某,24歲。”
棠溪塵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警察耳中,“身患絕症,自知時日無多。三個月前家中失竊,報警後認為警方處理敷衍,心生怨懟。”
他頓了頓,看著王警官驟然變化的臉色,繼續用毫無波瀾的語調陳述事實!“遂自行購買醫用導管、抗凝劑,於家中浴室緩慢放血,收集血液。瀕死之際,將血液潑灑於客廳地麵,自行進入冰櫃,調至最低溫,封閉櫃門。”
“目的,”棠溪塵的視線掃過在場每一位警察,最後落回王警官身上,語氣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冷意,“製造恐怖現場,引起轟動,報複他認為的‘不作為’。”
說完,他不再看警察們或震驚、或憤怒、或難以置信的表情,隻淡淡地補充了一句,仿佛是對這荒誕悲劇最終的注腳:“小隙不補,終成大患,望引以為戒。”
這句話像重錘一樣砸在王警官心頭。
他明白了這起耗費警力、引發恐慌的“離奇命案”,根源竟可能在於他們基層一次看似微不足道的“敷衍”!
“是誰?!”王警官猛地轉頭,臉色鐵青,目光如同刀子般掃向身後的下屬,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帶著壓抑的咆哮,“三個月前!是誰負責處理他失竊報案的?!!”
他身後的幾個民警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年輕警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閃,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喉嚨裡發出一點無意義的“呃……”聲,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心虛和恐慌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棠溪塵和陸厭已經不再關心他們教訓人的後續,他隻是給白朔發了這個案件的消息。
警方查了兩天,沒有人員傷亡,那誰評的等級呢?
是評等級的人出了問題,還是那些人太依賴正陽監呢?
這些都要交給白朔和白尋來頭疼了。
他現在隻想帶他好不容易恢複了三分之一的小狗玩。
他自然地伸出手,牽住了身旁陸厭微涼的手。
陸厭安靜地回握,指尖與他緊扣。
夕陽的餘暉將城市的輪廓染成暖金色。
棠溪塵牽著陸厭的手,走出了“翠湖苑”小區,融入街頭漸起的喧囂。
陸厭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熱,看著身邊熙攘的人群和閃爍的霓虹光,銀灰色的眼眸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新奇。
他習慣性地以為棠溪塵會直接用傳送符回醫院,或者去下一個任務點。
“哥哥,”陸厭側過頭,聲音清冷中帶著點疑惑,“不用傳送符嗎?不回醫院嗎?”
他以為處理完案子,就該回去了。
棠溪塵停下腳步,在街角暖黃的路燈下轉過身。
他抬手,指尖輕輕拂過陸厭柔順的銀發,嘴角揚起一個帶著點狡黠和寵溺的笑容:“我的小狗現在可以一直維持人形了,”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你的靈力也穩固了,不用急著回去修煉。我們……去玩好不好?就我們兩個,好不好?”
“玩?”陸厭微微睜大了眼睛,這個詞對他而言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