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人那雙總是清冽銳利的銀灰色眼眸此刻像蒙了一層薄霧,少了平日的疏離,多了點懵懂和依賴。
這家夥……居然真的醉了?
什麼時候的事?
明明隻喝了一點點酒……不過……對魂體剛剛穩固、從未沾過酒的阿厭來說,好像也足夠了。
這個發現讓棠溪塵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發現了新大陸。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帶著親昵的力道揉了揉陸厭柔順的銀發,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哄勸和寵溺:“彆理他們,阿厭乖,他們喝假酒了,腦子不清醒。”
“喂!誰喝假酒了!”於洋立刻抗議,聲音非常的洪亮,卻也有些大舌頭:“我這叫大膽假設!科學幻想!”
“就是就是!”竹念也幫腔,他掙脫白尋的手,雖然下一秒又被按了回去,繼續發揮他離譜的想象力,“我看鬼崽這氣質,說不定是上古瑞獸白澤轉世!專門來輔佐小天師匡扶正義的!對吧對吧?”
他越說越起勁。
場麵再度陷入竹念和於洋“異獸論”與“外星論”的激烈且毫無邏輯辯論中,小墩墩夾在中間,小腦袋左看右看,完全跟不上節奏,但被熱鬨的氣氛感染,也跟著傻樂。
白尋看著鬨作一團的竹念、於洋和小墩墩,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這群人正經不過一分鐘。
他伸手精準地揪住竹念的後衣領,把他牢牢按回座位上:“坐好,酒都灑了,待會兒都沒得喝。”
“好了好了,”棠溪塵看著這場鬨劇,眼中帶著的笑意,開口道:“彆猜了,我們倆來自78星雲行了吧?滿意了?”
於洋翻了個白眼,灌了口果茶:“敷衍!天師大人你這也太敷衍了吧!快說快說,彆吊胃口了!”
而此刻的陸厭,似乎完全沒在意於洋的抗議和眾人的喧囂。
他那點微薄的醉意,在棠溪塵揉他頭發、哄他的時候,就徹底發酵了,目標精準地鎖定了自家道侶。
他悄悄地把自己的椅子往棠溪塵那邊挪了挪,直到兩人的椅子腿碰到一起,可是還是不滿意,他還是想繼續移,可是移不動了,而且他覺得棠溪塵還不理他……
陸厭眼底閃過一絲委屈和煩躁,“哥哥……”
棠溪塵無奈又覺得好笑,把自己的腿靠過去碰到他的腿,某鬼瞬間成功的被貼貼安撫下來。
陸厭眼底的委屈消失了,然後在寬大桌布的遮掩下,他修長的手指固執又小心翼翼地攥住了棠溪塵垂在身側的手腕衣料,力道不重,但透著一種不容掙脫的依賴。
那冰涼的手指還無意識地、輕輕地摩挲著棠溪塵腕骨內側溫熱的皮膚,像隻尋求安撫的大狗在用爪子輕輕扒拉主人,“哥哥?棠溪塵……”
棠溪塵微微挑眉,自從確定心意後,陸厭就幾乎不會再對自己直呼全名了,這是醉得不輕呀。
他感受到手腕上微涼的觸感和那點執拗的力道,心頭一軟,更覺得有趣至極。
非但沒有抽回手,反而反手用自己的手指,輕輕勾住了陸厭微涼的指尖,在他掌心撓了撓,“怎麼了?為什麼叫我?”
他怕這個醉鬼聽不明白自己的問話,還特意重複了兩遍。
這個隱秘的小動作和他溫柔的聲音讓陸厭心滿意足,他微微側過頭,銀色的發絲垂落,遮住了些許泛紅的臉頰,但身體卻更誠實地朝棠溪塵的方向傾斜,幾乎要把半邊身子的重量都靠過去。
然後微微偏頭,溫熱的呼吸帶著淡淡的果酒甜香,輕輕拂過棠溪塵的耳廓,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氣音,含糊又帶著點執拗地低語:“哥哥……最好……不要理他們……不許理他們……”
棠溪塵被他這副難得一見、黏人又霸道的醉態徹底取悅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也微微側過頭,嘴唇幾乎貼到陸厭泛紅的耳尖,同樣用氣音回應,帶著促狹的笑意:“哦?那小狗想哥哥理誰?隻理你,好不好?”
灼熱的氣息噴在敏感的耳廓,加上那句“隻理你”,讓陸厭整個魂體都仿佛輕顫了一下,攥著棠溪塵衣料的手指更緊了,喉嚨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類似幼獸滿足的咕噥聲:“……嗯。”
他那雙蒙著醉意水光的銀灰色眼眸,一眨不眨地、專注地凝視著棠溪塵帶笑的臉,裡麵清晰地映著燈籠暖紅的光,也映著滿滿當當的、毫不掩飾的依戀和獨占欲。
棠溪塵看著他這副樣子,心尖像被羽毛搔過,又軟又癢。
他壞心眼地湊得更近,用氣音低語:“我的阿厭是不是醉了?嗯?耳朵好紅,話也變多了。”
“沒醉!”陸厭聽到這句話就立刻反駁,聲音比剛才大了一點,帶著點被質疑的急切和委屈,身體更用力地往棠溪塵身上靠,手臂甚至繞到棠溪塵背後,鬆鬆地環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悶悶的聲音帶著執拗的鼻音,“……清醒……很清醒……我知道哥哥是棠溪塵……是我的道侶……我的……”
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組織醉後不太靈光的語言,然後抬起頭,眼神迷蒙卻異常認真地看著棠溪塵,一字一頓地說:“哥哥……隻能看我……隻能和我說話……隻能對我笑……”
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又像尋求確認般,把臉埋了回去,小聲嘟囔,“……對不對?”
這近乎孩子氣的霸道宣言和黏糊糊的動作,讓棠溪塵的心徹底化成了一灘水。
這個傻乎乎的阿厭讓他仿佛回到了沒有發生雪夜那件事之前。
他的小阿厭明明是一個小話嘮,還是個哭包。
可是如今總是沉默寡言,平時除了陪自己,剩餘的時間都在拚了命的修煉,幾乎不會離開耳墜。
他看著醉了之後直接變成了大型粘人掛件的某鬼,壓下心底的酸楚伸手緊緊的回抱住他。
安撫地拍著他的背,“對,對,隻看你,隻和你說話,隻對你笑,好不好?”
“嗯!但是……我真的沒有醉……”陸厭在他頸窩裡不滿地哼哼,但環著腰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顯然很滿意這個回答,可是又忍不住繼續說:“我……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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