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像一群找到了溫暖巢穴的小獸,安靜地依偎、攀爬在陸厭身上,貪婪地吸收著他釋放出的精純鬼氣,那場麵詭異心酸中又透著一種令人心頭發軟的溫馨。
小墩墩在旁邊看著,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小胖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笑出聲驚擾了那些小小寶寶,但彎彎的眼睛和鼓鼓的臉頰出賣了它,它覺得鬼崽哥哥被“圍攻”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
棠溪塵看著自己的愛人被一群小鬼崽崽“包圍”,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他走到榻邊,伸手輕輕接住一個差點從陸厭肩膀掉下去的小家夥,那小家夥就立刻乖乖地縮回陸厭頸窩。
他看向陸厭那雙略顯無措卻依舊溫和的銀灰色眼眸,眼底閃過笑意。
“嘖嘖嘖,”竹念一邊幫白尋掖好毯子角,一邊看著這‘壯觀’的景象,桃花眼裡的戾氣終於被這場景衝淡了些,他習慣性地嘴欠起來,帶著點調侃,“鬼崽帶小鬼崽崽,專業對口了?”
就在這時,棠溪塵神色一正,走到大廳中央空曠處。
他雙手掐訣,口中誦念,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引動天地之力的力量:“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陰司引渡,速現真形!”
咒言落下,大廳內溫度驟降,一股陰寒但純粹的氣息彌漫開來。
大廳金光微微波動,一道穿著現代感十足白色西裝的身影在陰氣中迅速凝聚,白無常到了。
白無常一現身,目光立刻被矮榻上那“群星環繞”般的景象吸引。
“這……”白無常看向棠溪塵他們,聲音帶著凝重,“數量……是救回來了一些?這魂體狀態……”
“嗯。”棠溪塵點頭,言簡意賅,“都在這裡了。大部分魂魄不穩,有些是殘破的,需要陰司溫養,它們往後……”
白無常深吸一口氣,神色肅然:“大人放心,閻君早有諭令,此事重大,陰司會以輪回池水滌淨怨念,以功德金光溫養殘魂,待其穩固後,優先安排投胎轉世,定會給他們一個最好的歸宿,彌補此世虧欠。”
他語氣篤定,這是陰司能給出的最高承諾。
“那就好。”棠溪塵頷首。
他隨即踢了踢腳邊那個還在不斷扭動還散發著怨毒氣息的黑色光團,“這個主謀,也交給你。”
反正快魂飛魄散了,那就允許它去陰司接受審判吧。
白無常的目光落在那團被金色符文鎖鏈捆縛,已經快要魂飛魄散的東西上,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帶著一種陰司正神的威嚴和審判的意味。
棠溪塵道:“要他完整地‘享受’完所有十八層地獄的刑罰,一絲折扣都不能打,待其罪業清償殆儘,再將其魂魄碾作齏粉,永世不得超生。”
白無常躬身領命:“大人放心!此等罪大惡極、褻瀆輪回根基之邪物,陰司定當‘悉心照料’,讓他將十八層地獄的‘風光’一厘不差地領略個遍!待其魂體在無儘痛苦中徹底償還罪孽,便是其徹底湮滅之時!”
他雙手掐訣,一股精純的陰氣化作鎖鏈,纏繞上那個黑色的魂核光團,將其牢牢拘住。
同時,他取出一個散發著柔和引渡之光的玉瓶,瓶口對準矮榻方向,口中默念陰司引魂咒。
那些環繞著陸厭的小小嬰魂們,似乎感受到了陰司的召喚和輪回池水的純淨氣息,雖然對陸厭的氣息依依不舍,但還是本能地紛紛脫離了陸厭的鬼氣籠罩,化作一道道微弱的流光,有序地投入白無常手中的玉瓶之中。
包括陸厭頭頂那個、揪著他衣角的、還有在他身上爬來爬去的那兩個小家夥。
陸厭身上驟然一空,他微微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肩膀,抬眸看棠溪塵那邊。
很快,所有嬰魂都被收走。
隻有那個小小的紙人嬰孩,小家夥安靜地蜷縮在陸厭盤起的腿上睡著了。
她那紙做的身體在陸厭冰冷卻精純的鬼氣縈繞下,散發著溫潤的微光。
白無常的目光落在小紙人身上,眉頭微蹙。
他看向白尋,語氣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無奈:“白道長,這個紙人軀殼……是你賦予的臨時載體,它雖能暫時穩固魂體,但也如同枷鎖,會阻礙魂魄與陰司輪回之力的自然勾連。若強行帶著她入陰司,反而會令小家夥魂魄不適,甚至可能受損。需要你解除法術,放她魂魄自由離體才好。”
白尋靠在沙發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清明。
他聞言,與陸厭旁邊的棠溪塵對視了一眼。
白尋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溫和地看向陸厭腿上的小紙人,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和堅持:“無常大人,這個小家夥……不一樣。她很勇敢。”
他頓了頓繼續道:“她幫了所有和她一樣遭遇不幸的小生命。若非她承受著巨大痛苦也要傳遞關鍵信息,我們未必能如此迅速地找到那個魔窟,救出這麼多魂魄。”
他看向白無常,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請求:“我們想替她討個小小的‘後門’。”
“後門?”白無常有些意外,這句話居然是白尋說出來的。
棠溪塵站在一旁,金色的眼眸掃過那小紙人,又看向白無常,言簡意賅,帶著他一貫的強勢和不容反駁:“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接她,給她安排最好的往生蓮池溫養,補全魂體後,優先安排投胎。務必讓她能與父母再續親緣。”
白無常被他們幾人的理直氣壯弄得啞口無言,臉上那點公事公辦的嚴肅繃不住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唉!”白無常無奈地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罷了罷了!規矩是死的……這次,就依諸位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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