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眼底的笑意更深，揉了揉小墩墩毛茸茸的腦袋：“真乖。”
他無視了於洋控訴的眼神，又夾起一塊煮好的玉米，吹了吹，放到小家夥的小碗裡，“乖寶寶吃這個。”
“寶寶吃肉肉！”
“寶寶吃肉肉！”小墩墩指著鍋裡翻滾的肉丸，藍眼睛亮晶晶的。
白尋無奈地笑了笑，語氣縱容：“行吧，吃肉肉。”
他小心地撈起一個丸子，吹了吹，確認不燙了才放進小家夥的碗裡。
隨即，他又極其自然地拿起公筷，夾了幾片涮好的肉片，放進竹念的碗裡。
竹念看著碗裡多出來的肉，眼神微動，沒說什麼，隻是默默拿起筷子。
於洋夾起一塊色澤紅亮的紅燒肉塞進嘴裡，嚼了兩下，眉頭微皺，咂咂嘴，帶著點品鑒專家的挑剔：“唔……這味道……不對耶！不是白媽媽做的那個味兒，也不是鬼崽的手藝……”
他目光在桌上眾人臉上逡巡，尋找答案。
沈南星咽下嘴裡的食物，笑眯眯地指了指身邊的竹念：“哥弄的。”
剛才竹念還特意和他說，媽媽從前就是這樣做的。
他說想讓自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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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向竹念，一臉“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表情：“竹念？！你還會弄吃的啊？還那麼好吃，深藏不露啊！”
他印象裡這位瘋和尚不是隻會啃乾糧就是等著白尋投喂。
竹念慢條斯理地吃掉白尋夾給他的肉，聞言眼皮都沒抬，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理直氣壯的“擺爛”：“我隻是其他的做得不好吃，也不想做飯而已。”
他頓了頓，似乎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真的全部不會？那我從前自己一個人出任務的時候，怎麼活下來的？”
他心裡卻突然想到，從小到大，從生活起居到修行瑣事，白尋幾乎事事包攬操心，他哪裡還有機會、又哪裡需要再去精進廚藝？
如今想來，這份無聲的周全，早已滲透進他生命的每一寸縫隙。
於洋立刻找到了反駁的“活體例子”，筷子一指旁邊正享受陸厭投喂的棠溪塵，理直氣壯地說：“怎麼不能活？看我們天師大人！不也活蹦亂跳地長這麼大了？他那廚藝……”
他故意拉長了調子，一臉促狹。
“我哪兒不會？！”棠溪塵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放下筷子，丹鳳眼一挑，帶著被質疑的不爽，“我那是……”
白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適時地、溫和地補上了精準一刀，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科學定理：“你那是‘藝術’。”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陸厭，補充道，“連鬼崽都怕的‘藝術’。”
顯然，陸厭是棠溪塵廚藝最直接的“受害者”和見證者。
棠溪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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