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人聽到了也非常的震驚,但都默契地沒有出聲打擾。
現在顯然不是滿足好奇心的時候,危機尚未解除。
於洋趁機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緊時間調息恢複,一邊耳朵豎得老高聽著談話,一邊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比劃著,顯然還在琢磨他那絞殺大陣的改良方案。
白尋則拉著竹念坐下,動作輕柔地檢查著他手臂上被黑氣擦過的淺淺傷口,拿出乾淨的布條和靈藥,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
而棠溪塵,在最初的極致震驚之後,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他緊緊握住陸厭的手,將他拉回自己身邊,聲音沉凝的追問道:“師弟?那為什麼阿厭會在人間還那麼可憐?那條蛇又為何要如此不死不休地追殺自己的師弟?!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看向白無常,“你們陰司一直對我的稱呼……似乎也另有所指?”
他要知道全部。
這不僅僅是為了解惑,更是為了了解阿厭可能麵臨的危險根源,以及……他們是否被卷入了更深的陰謀。
白無常那張悲憫的臉上露出了深切的無奈,他緩緩搖頭:“大人息怒。關於陸厭大人的過往,我所知確實極其有限,方才所言已是轉輪王大人諱莫如深下透露的極限。大帝家事,年代久遠,涉及禁忌,我等下屬實難知曉內情。”
他頓了頓,似乎斟酌著詞句,“至於您幾位……您也知曉,諸天神佛,仙家,常有閒來無事便下凡遊戲人間者,有入世渡劫者,更有因種種緣由滯留凡塵者……身份來曆,本來就千奇百怪。我們對您的稱呼,更多是源於十殿閻羅對您態度不同,加之您與地府淵源頗深,故而沿用此敬稱,並無更多深意。”
總而言之,就是知道一點,不清楚。
解釋得非常的模糊。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他們知道陸厭的準確身份,還是因為當初陸厭僅剩的那一縷魂,就是大帝給的。
棠溪塵深深看了白無常一眼,知道再追問下去恐怕也得不到更多。
他轉而捏了捏陸厭微涼的指尖,無聲地傳遞著安撫。
陸厭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暖意和力量,低聲說:“哥哥我沒事。”
他隻是有些驚訝而已。
棠溪塵點點頭,壓下心頭的萬千疑慮和擔憂,當務之急還是解決眼前的爛攤子。
他看向白無常,直接問:“現在怎麼辦?那東西的分身雖然被滅了,但它本體還在,威脅未除。還有這裡變成鬼門關的原因……”
白無常立刻道:“您放心。黑無常已第一時間將此地情況,尤其是‘蛇’神分身現世的消息,緊急傳訊回陰司。如此大規模禍亂人間、且涉及……前正神作祟,陰司絕不會坐視不理!大帝必定會親自過問,追查到底!”
他語氣斬釘截鐵,但隨即又帶上深深的憂慮,“隻是……那位曾經位高權重,手段通天,對陰司了如指掌,其分身便如此難纏,本體更是深不可測。諸位務必要萬分小心,提防其後續報複,尤其是……針對陸厭大人的手段。”
說完,白無常的身影漸漸變淡:“此間事態緊急,在下還需去協助處理其他區域的善後與拘魂,先行告退。若有後續消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諸位。”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已徹底消失在山巔。
他們的談話雖然信息量很大,但是也才過了一會兒。
幾人調息都沒有調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