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看著棠溪塵緊鎖的眉頭,感受著腳踝處那頑固的侵蝕感在功德金光下終於被徹底淨化,劇痛消失。
他抬手捧住棠溪塵的臉,指腹輕輕撫平他眉心的褶皺:“不疼了,哥哥彆皺眉。”
棠溪塵仔細探查他的魂體,確認那絲異種寂滅之氣確實被驅散,魂體穩固下來,這才鬆了口氣,無奈又心疼地看著他。
心念一動,幾個裝著精純魂力小糖豆的玉瓶從耳墜空間出現在他手中。
“吃了。”棠溪塵語氣不容置疑,將瓶子塞進陸厭手裡,“然後好好休息。在這裡調息,還是回耳墜空間?”
陸厭沒接瓶子,直接伸手環住棠溪塵的腰,將臉埋進他頸窩,語氣裡有一點不容拒絕的強勢和明顯的依賴:“在這裡。要哥哥陪。”
棠溪塵看著他這副黏人又固執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他銀色的發頂:“好,我陪你。先吃了,然後好好修煉恢複。”
陸厭這才滿意地鬆開手,接過玉瓶,倒出幾顆散發著精純魂力波動的“小糖豆”丟進嘴裡。
他微微蹙眉:“苦……”
棠溪塵剛想說他這裡沒有糖果,話未出口,陸厭已俯身吻了上來。
唇齒交纏片刻才分開,陸厭墨色的眼眸帶著點得逞的笑意,指腹摩挲著棠溪塵的唇瓣:“是不是苦?”
“修煉!”棠溪塵被他這無賴行徑氣笑,板起臉,“不疼了是嗎?!”
陸厭見好就收,收斂了些許,但依舊緊挨著棠溪塵坐下。
即便是修煉調息,也要肩並肩,腿碰腿,仿佛隻有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氣息才能安心。
棠溪塵拿他沒辦法,隻能縱容。
他閉上眼,一邊引導陸厭穩固魂體,一邊分神感應白尋他們那邊的狀況。
確認山穀的殘局已被清理乾淨,三人都平安無事後,才稍稍放下心。
但心底的擔憂和急迫並未減少,那鬼東西的分身一次比一次難纏,目標明確針對陸厭,必須儘快解決!
他壓下心中諸多疑問,比如他們的前世,比如師父對阿厭的稱呼,他們都沒有時間深究。
他現在隻想先解決這個大麻煩。
兩人就在靜室中一同調息修煉。
一夜過去,晨光熹微。
兩人仍在深度修煉中,周身氣息交融流轉。
突然!
“師父!師父!命燈亂了!救命!救命!嗚!!!”
小墩墩極致恐懼和哭腔的尖利呼喊響徹整個正陽監!
棠溪塵和陸厭猛地睜開雙眼!
棠溪塵甚至來不及細想,指尖掐訣,瞬間鎖定白朔最後傳遞出的方位信息!
隨後金光微閃!傳送符瞬間燃燒!
棠溪塵抓住陸厭的手腕,空間扭曲。
下一秒,兩人已出現在一處陰森破敗的廢棄醫院大樓前!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瞳孔驟縮!
隻見庭院中央,一棵巨大又扭曲的漆黑大樹,還散發著濃鬱陰氣和血腥味,正朝著四周揮舞著無數如同觸手般的藤蔓。
而白朔,竟被其中幾根最粗壯的藤蔓死死纏繞著,整個人臉色慘白如紙,道袍上浸染著大片暗紅的血跡,已經失去意識,正被那巨樹緩緩拖向樹乾上一個如同巨口般的漆黑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