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格萊雅離開後,白厄便開始解釋這一切。
他看著身前的穹和丹恒兩人,道了聲歉:”很抱歉,讓兩位遭受到如此對待”
“但請相信我,你們的性命不會受到威脅。遐蝶小姐早在審訊之前就傳信給我,讓我來阻止這場審訊”
“不會受到威脅?她可是剛剛才以性命為要挾,強迫我們進行了一場審訊”
穹攤開雙手,語氣中顯然有些不滿,“而且連一聲道歉都沒有說!”
“十分抱歉”,白厄歎了口氣,彎下腰再次道歉。
“因為阿格萊雅所背負的力量和職責,已經將她的情感磨損消耗太多”
他十分明白剛剛阿格萊雅的舉措,會令眼前二人產生何等的憤怒。
但沒有辦法,他現在必須解釋這一切,緩和雙方的關係。
“【半神】...這被無數人敬仰的存在,在私底下卻承受著無法言述的代價。”
君士坦丁堡,夜晚的花園裡。
月光照耀的夜空下,君士坦丁一個人坐在石椅上,看著湖麵倒映的天幕畫麵。
阿格萊雅和一眾黃金裔所背負的代價,令他有些感同身受。
“因為成為了半神的緣故,所以承受的代價比一般的黃金裔要更加沉重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長長歎了口氣,“這和治理城邦的國王,何其相似啊”
“坐到這個位置上,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權力。同時也肩負著國家興衰的責任”
“這不也是獲得力量與背負代價嗎...”
君士坦丁站起身來,回想著剛剛那場審訊的細節。
他為阿格萊雅感到一絲可憐,一絲敬佩。
可憐其因為背負的代價,失去了人的情感,或許有一天她會徹底失去一切,淪為一則木偶般的存在。
“敬佩...啊—敬佩”
“敬佩她,能夠在泰坦和黑潮的雙重威脅,以及城邦內部暗流湧動各種派係影響下,使得奧赫瑪這艘破舊的船隻走到今日”
“不知神諭的真假,不知希望是否真的存在,不知世界究竟能夠得救,甚至不知這一切究竟是否有意義”
“我能夠和黃金裔們一樣,堅守著原初的職責嗎...”
.....
而另一邊的但丁。
他似乎因為記錄故事的緣故,所以沒有察覺到其中的細節。
直到白厄進行解釋,但丁才反應過來阿格萊雅之所以行事作風如此極端的原因。
“原來情感的缺失,會令人變成這樣!”
“以為感受不到情緒,所以也體會不了他人的感受。於是手段越發冷漠,越發...不近人情”
“若是這麼下去,那奧赫瑪的政策會不會有一天也逐漸轉變,乃至於將民眾視作工具而非人類”
“若用非人的理智去治理奧赫瑪,人民定會對其產生恐懼的”
但丁擔憂握緊了手中筆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