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三刻,馴獸堂的銅鈴準時響起。新生混在雜役隊伍裡,跛著前爪踩過青石板,腐肉偽裝的皮毛下滲出冷汗——她嗅覺靈敏,早在百米外就聞到了膳堂飄來的甜腥氣,那是提煉dna時常用的「因果菊」香精味道,前世在虐寵博主的解剖視頻裡,她聞過一模一樣的氣味。
「都給老子快點!」執事半碗扣在腰間,鐵勺敲著食桶邊緣,「今晚有「玄骨湯」,喝了長力氣!」木盆挨個遞來時,新生故意將爪子探得更深,盆底淤積的褐色湯汁裡,漂浮著指甲蓋大小的光斑——那是人類dna特有的熒光反應,在巫族《基因密卷》裡,這種光斑叫「因果之淚」。
「趙執事真是菩薩心腸。」她垂眸掩住眼底殺意,用犬齒勾住木盆邊緣,「這湯的滋味,倒讓我想起老家的骨湯麵。」旁邊的灰毛靈犬渾身發抖,突然用隻有獸類能聽見的頻率嗚咽:「去年冬至,我親眼看見他們把三歲女孩的......」話未說完,就被執事一鞭子抽在鼻梁上。
新生的爪子在盆底快速劃動,將三滴業火混入湯中。當她裝作踉蹌撞向廊柱時,潑在「玄」字旗上的湯汁突然發出滋滋聲響,業火如活物般攀爬旗杆,在繡金雲紋下顯影出血色小字:「丙月璃囚於血月洞·坐標:犬首峰第13根肋骨」。執事半碗的瞳孔驟然收縮,手忙腳亂去捂旗子,卻被新生趁機撞翻了腰間的酒葫蘆。
「這可是趙長老賞的「醉生夢死」......」半碗的哭腔裡帶著惶恐,新生卻盯著酒液滲進磚縫的軌跡,舌尖早已嘗到了混在其中的「真話蠱」味道——那是用機械蜂的蜂毒與巫族秘藥調製的毒藥,修士喝下後會不受控地吐露真話,而對她這種偽裝靈犬的人類來說,卻是最好的突破口。
「趙長老......真是體恤下情。」她拖長聲音,爪子撥弄著酒葫蘆塞子,「聽說萬獸大典的靈犬,都是從......」話未說完,半碗突然搶過酒葫蘆仰頭灌下,喉結滾動間,眼神逐漸變得混沌。新生趁機用尾巴掃過他的小腿,這具傀儡身體的主人,此刻正通過業火鏈接觀看直播——丙小米在現代界的網吧裡,已經架好了全息投影儀。
「嘿嘿,小母狗你懂什麼......」半碗突然傻笑起來,鼻涕混著酒液滴進湯盆,「每年中秋,玄霄宗的飛舟就會降落在「愛心領養中心」,那些哭著找媽媽的小崽子......」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熬成湯太浪費,提煉dna做靈犬誘餌才是正道,上個月剛弄了個紮羊角辮的,那孩子的血啊,甜得跟因果蜜似的......」
新生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偽裝的犬眸裡閃過業火紅光。她聽見丙小米在通訊器裡倒吸冷氣,對方黑客眼鏡的反光中,正飛速調取著全國兒童失蹤案的數據。而在千裡之外的現代界,某座廢棄工廠的地下室裡,警犬突然對著牆壁狂吠,牆皮剝落處,露出與玄霄宗「玄」字旗相同的雲紋磚雕。
「夠了!」鐵器砸地的巨響傳來,趙德海的機械眼在暮色中泛著冷光。這位執法長老依然穿著現代界的西裝,袖口的勞力士手表反光刺得新生眯起眼——表盤上的「因果」二字ogo,與前世虐寵博主的定製款分毫不差。「雜役房竟敢議論宗門機密,按律當割舌——」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新生突然對著他的皮鞋抬起了前爪。所謂「割舌」,不過是將靈犬的舌頭改造成機械發聲器,前世她被注射安樂死前,曾見過同類被按在手術台上的慘狀。此刻業火在爪尖凝聚,卻在即將攻擊的瞬間,化作一滴「眼淚」落在趙德海腳邊。
「長老腳下有血。」新生歪頭,看著業火顯影出的幼童腳印在瓷磚上蔓延,「是上個月失蹤的糖糖,她死前一直在喊「媽媽救我」。」趙德海的瞳孔猛地收縮,機械眼發出刺耳的電流聲,而半碗還在傻笑:「糖糖?就是那個抱著布熊的小丫頭唄,她的布熊還在我床頭呢......」
「住口!」趙德海的皮鞋碾過業火腳印,卻在抬腳時踩到了半碗吐在地上的骨湯——高級定製的意大利皮鞋在青石板上劃出滑稽的弧線,他驚呼著踉蹌後退,西裝褲兜掉出一張燙金卡片。新生的瞳孔瞬間縮成針尖狀,因為卡片上的照片裡,穿著白裙的少女正從天台墜落,那是她前世死亡的瞬間。
「寵物殯葬館vip卡」,丙小米在通訊器裡念出卡片上的燙金字樣,聲音帶著顫抖,「會員姓名:zdh,這不就是趙德海的縮寫?」新生用爪子按住卡片,業火順著紋路爬向背麵,露出隱藏的二維碼——掃描後跳轉到的頁麵裡,密密麻麻排列著thousandsof「寵物安樂死」訂單,付款人一欄全是「玄霄宗」。
「原來你不僅虐殺動物,還兼職做人的生意。」新生抬頭,偽裝的犬齒間滲出業火,「那些被你注射過量戊巴比妥的孩子,他們的靈魂每晚都會來啃你的腳後跟吧?」趙德海的機械眼突然迸出火花,他伸手去摸腰間的降魔杵,卻發現法器早已被業火腐蝕成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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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膳堂的銅鐘突然轟鳴。新生看見三盞孔明燈從犬首峰方向升起,燈麵上的「玄」字被業火染成血色,隱約露出「丙月璃」三個字的筆畫。她想起丙小米母親的語音留言,想起狸貓胸前的巫族刺青,爪子下意識按在胸前——那裡藏著從雜役房床下找到的塑料戒指,戒指內側刻著的「丙」字,此刻正與血月洞的坐標產生共鳴。
「趙長老,您的手表亮了。」她忽然歪頭,看著勞力士表盤發出藍光,那是現代界通訊軟件的提示燈。趙德海臉色劇變,慌忙按住手表,卻聽見裡麵傳來機械化的女聲:「警告,現代界警方已定位第73號怨氣收集站,預計17分鐘後抵達。」
「是我黑進了他的智能手表。」丙小米的聲音帶著破音的興奮,「新生,血月洞的坐標我已經傳給你了,現在......」她的話被劇烈的電流聲打斷,通訊器裡突然響起趙德海的冷笑:「小丫頭,真以為用網吧的匿名ip就能躲過追蹤?」
新生猛地轉身,看見膳堂的陰影裡走出三個機械傀儡,它們手中的手術刀閃著冷光,刀柄上刻著與半碗床頭布熊相同的花紋。趙德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機械眼重新亮起:「既然你知道了太多,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把她的靈脈做成標本,送給玄無明長老當萬獸大典的賀禮。」
傀儡的手術刀刺來的瞬間,新生突然發出尖銳的犬吠。這不是普通的叫聲,而是用業火調製的「因果共振波」,整座膳堂的碗筷同時震顫,摔在地上的湯盆裡,業火顯影出更多失蹤兒童的臉。趙德海捂著耳朵後退,看見那些小臉正從地麵的湯汁裡浮起,啃咬他的腳踝。
「這是你欠他們的。」新生的爪子踩在vip卡片上,業火將卡片燒成灰燼,「而我......」她抬頭看向犬首峰的方向,那裡有十三座尖峰直插天際,像極了犬類肋骨的形狀,「要去接一位不該被囚禁的人。」
當傀儡的手術刀即將觸及她咽喉時,遠處突然傳來機械犬的嘶鳴。三百隻曾被新生修複芯片的機械犬撞破圍牆,它們眼中的紅光已變成琥珀色,嘴裡叼著從馴獸堂偷來的鑰匙。為首的機械狼吐出半塊齒輪,那是新生昨夜幫它修補核心時留下的信物。
「走!」丙小米在通訊器裡尖叫,「血月洞的入口在犬首峰第三根肋骨的縫隙裡,我黑進了玄霄宗的地圖......」話音未落,通訊器傳來刺耳的爆炸聲,新生知道,那是趙德海找到了丙小米所在的網吧。她沒有回頭,而是跟著機械犬群衝進夜色,爪子踩過的地麵,業火開出一朵朵血色小花。
犬首峰的山風帶著鐵鏽味,新生在第十三座山峰下停下,看見岩石上隱約有犬首圖騰的刻痕。她將塑料戒指按在圖騰中央,聽見山體內部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一道血色裂縫緩緩張開,裡麵飄出的氣味讓她渾身血液凝固——那是混合著福爾馬林、業火和母愛的味道,是她從未見過卻刻在基因裡的記憶。
「媽媽......」她輕聲呢喃,爪子即將踏入裂縫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趙德海的怒吼。執法長老的西裝已被撕破,機械眼歪在臉頰上,手裡拎著一把冒煙的手槍——那是現代界黑市的改裝武器,槍管上刻著「zdh腫瘤專科」的字樣。
「你以為能救她?」趙德海扣動扳機,子彈卻在觸到新生的瞬間化作齏粉,「丙月璃早就不是人了,她是我們用三百個兒童的基因培養的容器,是因果獸的孵化器......」他的話突然卡住,因為新生轉身時,眼中的業火已變成了雙色——那是巫族與因果獸基因融合的標誌。
「而我,是她的女兒。」新生的聲音裡帶著不屬於犬類的冰冷,「也是你們的終結者。」當業火從她周身爆發時,犬首峰的山體開始龜裂,裂縫中透出的藍光裡,她看見無數培養艙整齊排列,艙中的半人半犬胚胎正在遊動,其中編號007的那個,胸前有著與她相同的業火胎記。
趙德海的手槍掉在地上,他終於想起三十年前那個雨夜,那個抱著試管逃進現代界的女科學家——她臨死前將兩個胚胎分彆藏在寵物店和孤兒院,其中一個帶著巫族的詛咒,另一個帶著因果獸的業火。而現在,這兩個本該死去的容器,正在他眼前融合成最可怕的逆命者。
「警報!血月洞封印破損!」玄霄宗的警鐘聲裡,新生踏入裂縫,機械犬群在她身後形成壁壘。趙德海最後看見的,是她爪子上閃爍的業火,那火焰裡倒映著丙小米的臉——此刻的少女正戴著機械義眼,在現代界的廢墟中敲擊鍵盤,她麵前的屏幕上,玄霄宗的怨氣管道正在全球地圖上逐個爆炸。
裂縫閉合的瞬間,新生聽見了母親的聲音。那不是通過耳朵聽見的,而是直接在基因裡震動的共鳴:「我的孩子,歡迎來到血月洞......以及,真相的起點。」她低頭,看見塑料戒指上的「丙」字與裂縫中的圖騰拚成完整的巫族文字——那是「逆命」的意思,也是她存在的意義。
而在千裡之外的現代界,某座無名墓碑前,一個女人正在擺放鮮花。墓碑上沒有名字,隻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裡的小女孩抱著一隻瘸腿土狗,笑得無比燦爛。女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另一個世界,那隻土狗正站在血月洞的入口,準備撕開籠罩雙界的黑暗,讓陽光照進所有被怨氣囚禁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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