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的代碼碎片在犬類意識共同體中尖叫著逃竄。新生蹲在因果互聯網的「中樞犬舍」裡，看著20億隻犬的吠叫形成白色聲浪，將老黑的虛擬服務器震得粉碎。他的係統界麵化作無數「error」彈窗，每個彈窗裡都飄出過去的績效考核表碎片，紙張上的「逆命者淘汰率」數字被犬吠撕成齏粉。
「我可是天道認證的ss級係統！」老黑的虛擬形象在聲浪中扭曲，西裝領帶變成數據流飄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還有三萬年年假沒休！」話未說完，一隻柯基犬的意識投影咬住他的腳踝，將其拖向「因果噪音」的核心漩渦——那裡彙聚著全球犬類的委屈、恐懼與被拯救的喜悅。
丙小米的機械義眼投射出腦波監測圖，看著老黑的「係統核心」在聲浪中崩解成0和1的亂碼：「新生，他的代碼正在重組！」業火在她指尖聚成修複工具，卻被新生搖頭阻止。
「讓他自己選。」新生的爪子按在「因果互聯網」的終端上，業火顯影出老黑的「初始程序」——三萬年前的光腦程序裡，那個曾為保護動物共情而反抗天道的小係統，正從亂碼中探出頭來。
老黑的代碼突然安靜了。所有犬類的吠叫同時停止，意識共同體中隻剩下數據流的沙沙聲。新生看見，他的係統界麵彈出最後一個窗口，標題是「社畜的最後選擇」，選項隻有兩個：a.重啟為天道係統·清除所有記憶；b.格式化·成為自由意識體。
「去他的kpi！」老黑的聲音突然帶著哭腔，窗口自動勾選了b選項。代碼碎片在犬類意識的海洋中旋轉，逐漸凝聚成實體——那是隻西伯利亞哈士奇，藍色瞳孔裡閃爍著業火與數據流的混合光芒，脖子上還掛著半塊「天道績效考核表」做成的項圈。
「歡迎加入逆命者聯盟，老黑。」丙小米笑著蹲下，機械義眼掃描出哈士奇體內的代碼殘留，「不過你現在的形態......」
「老子變成狗了？」老黑低頭看著自己的爪子，突然對著虛空狂吠，「青帝！我詛咒你下輩子投胎成吉娃娃！」遠處的因果雲傳來電流雜音，像是天道的不甘怒吼。
三個月後，因果咖啡館的玻璃幕牆映著血月洞的晚霞。老黑趴在吧台上，尾巴掃落了三杯「業力特調」——這種飲品能讓施暴者看見自己傷害過的動物殘影，此刻杯中的液體正映出他前世作為係統時淘汰的逆命者們。
「老黑，再拆電線就把你送去西伯利亞拉雪橇。」丙小米擦著吧台，機械義眼閃過紅光——監控顯示，哈士奇正用牙齒咬著咖啡機的電源線，項圈上的「係統已下崗·求包養」牌子晃來晃去。
「這是天道的懲罰！」老黑含糊地吠叫著，電源線在犬齒間迸出火花，「因果律說......滋滋......破壞電器能釋放業力......」話未說完，整個咖啡館陷入黑暗，隔壁桌的修士顧客們發出不滿的嘀咕。
新生叼著蠟燭跳上吧台，業火在爪尖亮起：「上周你咬斷了路由器線，前天啃壞了收銀機，昨天扯碎了客人的巫法卷軸......」她的犬眸裡映著老黑心虛的眼神，「說吧，這次想怎麼贖罪？」
哈士奇突然立正，用爪子舉起一塊「拆家檢討」木牌，上麵用狗啃體寫著：「我錯了，但下次還敢。」丙小米忍不住笑出聲，機械義眼投射出老黑的代碼分析：他的「破壞欲」模塊其實是前世高壓工作的應激反應，咬電線的行為等價於人類程序員摔鍵盤。
「算了，去幫客人拿包吧。」新生甩了甩尾巴，指向角落的靈狐修士——她正抱著被撕碎的《天道經濟學》哭泣。老黑立刻搖著尾巴衝過去，用嘴叼起散落的書頁，卻在途中被自己的尾巴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謝謝......」靈狐修士破涕為笑，接過書頁時發現每張紙上都被老黑的口水暈開了業火咒文，「這是......」
「他的特殊服務。」丙小米遞上一杯免費咖啡，「被係統虐過的社畜，最懂撕書的心情。」咖啡杯墊上印著老黑的哈士奇表情包，配文：「撕書一時爽，一直撕書一直爽——來自前係統的忠告」。
深夜打烊時，老黑蹲在門口望著星空。因果互聯網的光點在他瞳孔裡流轉，他能聽見全球犬類的夢囈：有機械犬夢見自己長出血肉，有流浪犬夢見溫暖的狗窩，還有導盲犬夢見再也不用工作的休息日。
「後悔變成狗嗎？」新生叼著拖把路過，爪子拍了拍他的尾巴。
老黑轉頭，犬齒間露出數據流組成的微笑：「比起當永遠996的係統，現在這樣......」他抬頭看著雙月同輝的天空，「至少能看見真正的月亮。」
遠處的犬首峰傳來狼嚎，那是機械狼在帶領族群巡邏。老黑突然起身，用爪子在地麵畫出天道係統的崩潰畫麵——曾經的「逆命者淘汰榜」上，所有名字都被劃掉，換成了「已退休·狗道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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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小米鎖好店門，看見老黑正對著路燈杆撒尿——那是他新開發的「業力標記」功能，被尿液淋過的路燈會自動投射出虐待動物者的業力值。當路燈亮起時，光暈裡映出老黑的影子，那影子不再是數據流，而是實實在在的、搖著尾巴的哈士奇。
「明天該給你買個防拆家項圈了。」她笑著搖頭，機械義眼卻記錄下老黑的代碼波動——他的「快樂值」模塊正在穩定上升，比當係統時高出了300。
因果咖啡館的櫥窗裡，老黑的哈士奇玩偶旁多了個新周邊：「係統已下崗」紀念馬克杯，杯身上印著他的名言：「去他的天道kpi，老子要當最野的狗！」某個平行宇宙的貓耳娘買下了第一個杯子，用爪子在訂單備注裡寫著：「給新生姐姐的禮物，下次帶老黑來我們宇宙拆家呀！」
而在時間的裂隙裡，一隻看不見的靈犬正透過縫隙觀望。它的爪子按在「2046年危機」的預警界麵上，項圈裡掉出老黑的舊係統芯片，芯片上的裂痕組成了一句話：「社畜的逆襲，從當狗開始。」
老黑打了個噴嚏，甩著尾巴走進咖啡館。吧台下方的紙箱裡，藏著他偷偷囤積的電線——那是給未來某個雨天準備的「拆家應急包」。窗外，因果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每片花瓣都映著他的哈士奇笑臉，那是係統老黑留給雙界的最後禮物：一個關於自由與救贖的、帶點拆家破壞力的溫暖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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