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承峰的話音落下,未見左離如何運功發力,身形就急速撲向付開。他的身後留下了一條淡紅色的光影。
“啊……”
毫無準備的付開,見左離如閃電一般射向自己,本來是麵向大廳的他,身體都沒轉動,倒著就向廳外的庭園飛去。意圖借助院子中的花木脫身。
可他的身形還沒有完全縱躍而起,左離雙手運足了魔君九重修為的金針掌交叉地掃了過去。
“啊……”
“噗通!”
兩聲響過,隻見付開的身體像一個大包袱一樣,被左離甩落在地上。
“小輩!我和你拚了。”
剛落地,就見付開雙手一抖。隻聽“嘩啦啦”一聲響,數個黑點就向左離正麵爆射而來。
“小心!”
追身而來的柳承峰提醒著左離。
“嗬嗬……”
隻聽左離輕聲一笑,雙臂猛然前伸,兩隻手在空中曼妙地劃出了幾道淡紅色的圓圈。
“啪!啪!啪……”
一連串脆響後,爆射而來的數個黑點儘數被左離收入雙手之中。
隨著一陣青煙飄起,左離再張開雙手時,兩團微微發紅的鐵珠已經融為一體。
以本身修為催動金針掌的炙熱掌力,把付開射過來的二十粒算盤珠子瞬間煉化。
此等修為簡直駭人聽聞。
“離兒!好高深的火性武修修為啊!怕不是已經真武巔峰境了吧!”
柳承峰有些興奮地問道。
左離不好意思的一笑,把兩團廢鐵一樣的算盤珠扔到了付開的麵前,回答道:“柳伯父!我哪裡要有那麼高的修為啊!隻是我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可以把所有修為瞬間凝聚在一點爆發出來。但不能連續施展兩次。”
其實,在解釋的過程中,左離自己也深感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修為能夠達到“凝氣成火”的境界,就連付開偷襲射來的玄鐵打造而成的算盤珠子都瞬間煉化了。
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柳承峰跨前一步,臉色一緊,對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付開說道:“付開!你入我幻象宗任職總管,跟隨我二十餘年,你為何背叛幻象宗,入北海部洲衛軍,心甘情願地去當狗腿子差使?”
嘿嘿冷笑一聲,付開說道:“柳承峰!我付開入你幻象宗之前,就是北海洲房寅帝君的親信。入幻象宗隻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你若能安分守己,帝君必然扶持你成為洲首府,可你偏偏存有異心,要造反。等著吧,過不了多久,你的幻象宗必被連根鏟除。你柳家上下也將被挫骨揚灰。”
付開確實是個狠角色,雙腿經脈已經被左離施出的金針掌徹底切斷,那種疼痛如同分筋錯骨,可沒想到他依然能說出如此惡語。
點點頭,柳承峰麵露微笑,緩緩說道:“付開!你入我幻象宗,雖然是個奸細,但念在你儘心儘力為本門辦事,無大功,也無大過。那我今天就不難為你了,自行了斷吧!”
說完,柳承峰緩緩昂頭,閉上了眼睛。
“哈哈!哈哈……”
一陣淒厲的狂笑後,付開嘶吼道:“柳承峰!你少在我麵前假慈悲,我付開身為帝君上差,怎會懼你這小小的威脅。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說完,又把目光聚焦到左離身上,幾聲冷笑後,音聲說道:“左離!你癡癡傻傻、瘋瘋癲癲了五年,本是想把你扔在水裡讓你自生自滅。可沒想到,你不但沒有溺水而亡,反倒是讓你清醒過來了。更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體內先天沒有武脈的你,怎麼會有如此高絕的修為?”
聽付開如此一說,左離的心不由得狠狠地收縮了一下。從他的話中很輕易就能分析出來,繁城左府內也有帝君安插的耳目。本來,從幻象宗總管都是帝君親信這件事,就很容易聯想到左離的家也跑不了。
但讓人意外的是,那個奸細不但在刺探左府的消息,還動手要把自少府主除掉,這就太囂張了。
心裡雖然驚異,但左離的臉上依舊保持鎮靜。微微一笑,說道:“五年的瘋傻癡癲,也許我偷偷苦修也不是不可能啊!”
吐出一口血,付開瞪著左離,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緊接著就聽到付開身體內發出一連串的“啵啵”脆響。隨即又吐出了一口黑血,頭一歪,登時氣絕身亡。
“自斷經脈而亡!”
付開此舉,即便是魔性深種的左離,目睹這等場景,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悵然與感慨。
要知道,經脈在人體內就如同一條條串聯身體機能的通路,以本身的修為凝聚成刀,生生地切斷自己的經脈。就相當於一條饑餓的毒蛇,回頭咬斷自己的身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