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千餘根細如牛毛的毒針就距左離不到一尺。
倉促間,左離右手一拉左臂的衣袖,刺啦一聲衣袖已被他扯在手中。一瞬息,他人已縱躍暴退,在手臂無可言喻的疾速抽抄中,手中那節衣袖呼嘯著卷成一個青黑色的圓輪,把激射而來的那些泛著晶瑩藍芒的毒針儘數卷入其中,無一漏網。
再看對麵的鬼筆秀士連槐,痛苦而極端疲乏的麵孔仿佛逐漸擴大,張著嘴巴,喘息如牛,一對眼球裡布滿了筋絡紅絲。整個人都陷入了極端的頹落與絕望。
他並沒有受傷,隻是左離帶給他的挫敗感,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連槐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喉頭發出了一聲窒息般的冷哼,低聲問道:“你……你叫什麼?”
“左離!火雲修羅,左離。”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左離不但報出了自己的名號,還把前幾日好事者給他起的綽號也一並報了出來。
連槐喉頭咕嚕了一陣,咬碎鋼牙般地說道:“左離!好!你通過第一關的考核了。而且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以你的修為將很順利通過五關的考核。哼哼!我提前恭喜你了,咱們日後再見。”
說完,也不管兩個弟子的死活,一頓足,騰身而起,向著山上縱躍而去。
眼見關主都跑了,剩餘幾個皇城學院的弟子迅速動手,把受傷的兩人抬起,也快步地往上走去,沒一會兒就不見了。
倒是把這些通關未過,或者沒勇氣通關的年輕弟子看愣了。
“咱們怎麼辦啊?”
“是走?還是……”
“我也不知道啊!”
……
在紛紛議論中,左離輕輕一笑,說道:“這第一關考核是通過那扇威壓門,既然這門都沒有了,哪還有什麼通關考核呀!有感興趣的同道,跟我一起上第二關見識見識去。”
說完,也不管有沒有人響應,左離轉身就拾階而上,腳下的步履看似不緊不慢,實則是不急不緩,如行雲流水般向上攀登。身後跟隨的那些弟子,幾乎都施出了全力,方才勉強跟上。
兩百階石階,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也就來到了第二關考核地。
遠遠就看一群人圍在這一層平台前,隻聽人群中間不時傳來,“嘿哈”運氣發功的吆喝聲,以及一陣陣懊悔、惋惜的歎氣聲。
跟著左離上來的這批弟子中,有心急的,跑到前麵向圍觀的人打探這是怎麼回事。
回來大聲地說道:“這第二關比第一關簡單。隻要能夠敲響前方崖壁上懸掛著的一口金鐘就算過關。”
“哦!真這麼簡單?”
“那第一關為什麼那麼難?”
“我看沒這麼簡單。”
……
左離心裡清楚得很,這第二關絕對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就開始有弟子陸陸續續地往山下走了。雖然帶著失望的情緒,但臉上卻看不出不服、不甘心的意思。
等左離走到相對靠前的位置,這才看明白這第二關的考核內容。
這第二關所在的平台邊生長著一棵樹齡十餘年的小油鬆樹。圍著碗口粗的樹乾下,散落著一圈乾枯的鬆枝。這一關的考核內容就是,通關者手持一根枯萎的針葉,立於平台邊緣,把修為灌注到鬆針上,拋向對麵懸崖上懸掛的一口金鐘。
說是鐘,可在左離看來,最多也就是個大鈴鐺。手大的人一隻手就能握住。
“這第二關可比第一關難多了。而且很難投機取巧,更斷了徇私舞弊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