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離微微一笑,對孫禹說道:“孫兄!剛才任觀使出的那招絕學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出重手把他毀了,你覺得我還有命站在這裡嗎?在對決中,心慈手軟隻能給自己帶來無儘的災禍。”
這句話似乎點醒了孫禹,他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景伏卻是對左離又增添了幾分敬佩。不屑地說道:“誰讓他這麼狂妄呢!自作自受。”
“好了!先去救治任觀,再問問誰願意護送他出穀。”
這個時候,孫禹顯現出了他的領導才能。
沒一會兒,景伏回來了,對孫禹說道:“任觀的腿複位了,不過一節腿骨粉碎,恐怕是殘了。”
籲了一口氣,搖搖頭,孫禹說道:“現在隻能把他送出黑石穀,看院長是不是有辦法醫治了。誰願意送他出穀?”
哼了一聲,景伏輕蔑地說道:“那五個弟子被昨晚的飛蜈給嚇懵了,又被左師兄震懾了一下,都提出願意護送任觀出穀。”
苦笑一聲,孫禹無奈地說道:“恐怕本屆碧霄院收入門的弟子是曆屆中最軟弱無能的了。咱們真是無顏回去見浩院長了。”
頓了一下,孫禹說道:“也好!讓他們五人送任觀出穀吧。總比死在穀中好。”
言下之意,他和景伏還不打算出穀。
左離的心中也明了,這二人是想跟著自己這一隊,繼續深入黑石穀了。畢竟現在出穀,他們碧霄院就徹底完了。
任觀,這位向來眼高於頂的武修天才,此時,他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綿軟無力的右腿,心懷不甘,滿腔悲苦,白皙的嘴唇顫抖著。
他緩緩抬頭對左離說道:“左離!三年後,我若是幸而不死,定在中州任府候駕。”
說完,任觀又回過頭,深深地,用怨毒的眼光瞥了孫禹、景伏一眼。之後,就閉目躺在了其他同門為他臨時架設的擔架上,不再言語。
看著一行人無聲地循著來時的路遠去,留下的每個人的心裡都升起了一抹落寞。都在評估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從小就被灌輸到皇城學府武修,是武修者最高的追求。這些在各自宗門、家族中都是天之驕子的年輕武修者,在今日都被好好地上了一課,親身體會到了武修現實的殘酷。
微微一笑,左離說道:“大家儘速吃些東西,我們還要繼續深入黑石穀。彆忘了,我們是皇城學府的弟子,追求最高武修成就是我們的使命。”
一句話又重新點燃了這些弟子的信心。
翻山越嶺,左轉右旋,不知到底走了多少路,越過多少溪穀,三隊、二十二人,已然接近黑石穀核心區域。
左離記憶力特彆強,過目不忘,所有走過的路幾乎都印在了他的腦海中。不由心說:“昨夜隻是到了黑石穀外圍,就遇到了飛蜈那麼凶悍的妖獸,可現在已經到了黑石穀中心,反而沒有遇到一頭妖獸,難道這裡的妖獸被趕走了?”
“煙煙!你帶隊走在後麵,提醒她們小心謹慎。”
以傳音入密,通知柳煙煙。
不久,在穿越了一條不見天日的密林後,眾人突然眼前一亮,密林已儘,眼前現出一座清麗的峽穀。一灣溪流如帶,草木蔥蘢,野花在每一角落吐豔,與剛剛穿過滿眼黑黢黢的峽穀截然不同。
“好一處世外桃源,這是人間仙境啊!”
紫薇院的一眾女弟子不由的歡聲讚歎道。
可見到眼前的絕美之境,左離不由心生警兆。隻見碧草溪流間,遍布著奇石怪木,初見雜亂無章,可仔細觀察之下,卻深藏奧妙。
“停步!快快退出去。”
左離一聲斷喝,把眾人驚得呆立現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