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抹微弱的月光勉強穿透厚重的黑暗,斜射入洞內。
在恍惚中,左離觸碰到了慕容雪曼妙的身體,趕緊收回來,臉上一陣熱燙。
這是,他才知道,慕容雪正趴伏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從她身體的溫度可以判斷,她已經複原了。
“嗯……”
這時,熟睡中的慕容雪也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弟弟!弟弟……你……你醒了?”
慕容雪那雙修長而溫暖的手,在左離的身軀上輕輕拂過,如同春風拂過枝頭。
最終,她的手指輕輕搭在了他的臉頰上,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啊!弟弟,你終於醒了!”她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喜,隨即又轉為哽咽,“真是嚇死我了……嗚嗚……”
話音未落,她的淚水已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與此同時,那雙細膩而溫熱的唇瓣貼上了左離的臉龐,輕柔地在他的肌膚上跳躍,最終停留在了他微張的唇上。這一吻,不僅僅是感激與感動的流露,更是無數深情厚意的彙聚,真摯而熱烈,如同黑暗中的一縷陽光,溫暖而明媚。
在這一吻中,所有的擔憂、恐懼與不安都仿佛被融化,隻餘下兩顆緊緊相依的心,在這寂靜的夜裡,默默地訴說著彼此間不言而喻的情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至兩人氣息不暢,唇舌微麻,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姐姐!你的經脈恢複了嗎?”
兩個人安靜地喘息了一會兒,左離才紅著臉出言輕聲問道。
“好了,我已然恢複如初!奇經八脈暢通無阻,修為更是突飛猛進,遠超往昔。方才我輕輕一運氣,便察覺自己已臻真魔巔峰之境。更驚喜的是,我仿佛觸碰到了禁忌的邊緣,感受到了衝擊魔君境界的希望,那份悸動難以言表。
慕容雪的話語中滿是激動與興奮,說到激動處,聲音已微微顫抖。
“這一切皆是弟弟所賜,姐姐真是感覺此生此世,都難以報答弟弟的這份恩情了。”
“姐姐這話說得太嚴重了。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客套呢。”
左離輕拍著慕容雪的手背,說道:“對了,以姐姐的性情、修為,大可不至於走火入魔,難道是修煉過程中出現意外了?”
輕歎一口氣,慕容雪說道:“都怪我太操之過急了。”
原來,在左離走了以後,第一天慕容雪並沒有服食九陽丹,僅憑自己習練的功法修煉。第二天,她覺得體內的氣息綿長,並順暢無比。於是,就服用了一顆九陽丹。經過兩個時辰的修煉,丹藥的效力全部被她煉化吸收,發揮了作用,修為有了不小的提升。
“有了昨日的經驗,今天一早,我就連服下兩顆九陽丹。可沒想到,剛運功到一半,就感覺到體內氣息不穩,原本以為是服用九陽丹的正常反應,可沒想到忽然全身一冷,全身經脈就如同被冰封了一樣。之後,就沒有知覺了。”
慕容雪講述了她三天來修煉的經過。
左離想了想說道:“那沒錯了,九陽丹的藥力太強了。雖然姐姐的修為夠高,也可以煉化丹藥的藥力。但一次服用兩顆,還是太多了。還有,姐姐的魔修雖然也是火性的,但你本身是純陰之體,服用九陽丹這種純陽的靈藥,千萬不可過量。”
“一次服下了兩顆,藥效發揮猛烈,而姐姐又不能迅速全部煉化。多出的藥力就在經脈中肆意亂傳,造成陽極反陰,經脈倒置。”
左離詳細向慕容雪解釋了她此次走火入魔的前因後果,把她嚇得臉色發白。
“弟弟!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還要謝謝火獅和冷獅。要不是火獅用本身的火性修為幫你護住心脈,冷獅在旁給你護法。即便是我趕來了,恐怕也來不及了。”
提到火獅和冷獅,兩個人這才想起這兩頭魔獸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而且剛剛的火獅修為消耗那麼大,可千萬彆出什麼事。
左離把慕容雪扶起來,起身向四下觀察,洞內沒有。牽著慕容雪的手來到洞口,看到一幕讓兩個人不禁笑了起來。
隻見火獅正襟危坐在一塊黑色巨石上,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而冷獅則是趴伏在火獅的身邊,歪頭看著火獅。看到這幅和諧的畫麵,兩個人已經明白了,冷獅已然把火獅視為獅王了。
“這家夥還真是夠會把握機會的。”
左離嘀咕了一句後,和慕容雪相視一笑,返回到洞中。
一天的功夫,左離先是救助慕容雪,後來又是自己運功調息,修複損耗的修為。兩個人都夠累的了。
生火,取出左離帶來的吃喝,兩人圍火而坐,細細品味著。
“弟弟!這兩天皇城學府有什麼事嗎?”
雖然慕容雪隻是易容進入皇城學府,但她畢竟在金火院院長的職位上坐了有快兩年了。已經把自己帶入到金步搖的身份中了。
笑了笑,左離說道:“新任金火院院長今天上任了。是皇城指派來的紅梅侍衛,名叫雲岩。”
“雲岩?沒想到是他。”
“你們認識?”
“嗯!五個洪古域年前,我曾經被魔妃傳送來過洪古域一次,那時候‘金步搖’這個身份在皇城學府還不是很鞏固。也是在那時候,雲岩剛由金火院學成,被選入皇城聽差。沒想到不過五年時間,他就坐上了紅梅侍衛。看來,他的確出色。”
慕容雪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點點頭,左離試探性地問道:“姐姐!你知不知道這個雲岩的出自哪家宗門的弟子嗎?”
“哦!這個我還真知道一些。”
放下手裡的鹵味,慕容雪說道:“他不是出自哪家宗門的,他是皇城的一位老侍衛在外出執行任務後帶回來的。聽說一家人都被流寇殺了,隻留下他一個人。當時他隻有十歲。”
聽到這裡,左離忽然覺得頭昏目眩。
慕容雪所說的這些,從時間上分析,恰好同母親和表哥雲岩一家人消失的時間對上了。
“如果新任金火院院長雲岩是自己的表哥,那母親……”
想到這裡左離不禁胸口一痛,喉頭一鹹,緊接著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