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燃星剛想把離婚證收進包裡的時候,一抬眼,她看到了傅沉淵走過來,同時她也注意到了傅沉淵的眼神是落在她手裡這張離婚證上的。
薑燃星好一會沒有動作,而後才拿起來,對著傅沉淵搖了搖。
“我們的離婚證,你好奇嗎?”薑燃星淡笑了下,問道。
傅沉淵聽完臉色都變了些,低沉得仿佛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老管家同時給傅沉淵一個文件袋,裡麵放著的,是另外一個離婚證。
傅沉淵捏著那薄薄的紅色小本,手指不斷用力,快要把紙張給捏皺了,還是薑燃星出言阻止住了。
“彆把這個弄壞了,我可不會陪你去補辦一張。”
薑燃星把自己的那個離婚證收進了包裡,攏了攏垂亮的黑色長發後,電話響了,她便拿著手機和包走出了老宅之外。
傅沉淵看著薑燃星毫無留戀一樣的背影,心裡怎麼說都不是滋味。
他看向了管家:“什麼時候的事情?”
老管家知道他是在問離婚證是什麼時候辦下來的事情。
老管家誠實回答道:“薑小姐出了車禍,之後您也茶飯不思的那段時間,時間過了離婚冷靜期,老爺找人把證書在你們不在場的情況下給辦下來了。”
傅沉淵一個眼神掃過去,滿布冰霜。
“當然了,這在您看來可能並不符合規矩,但是老爺的話,也是極有分量的。”
按理說當然不可以在當事人不在的情況下辦下來證,但這是對於普通人來說的。
對於傅家,想要什麼,自然很容易能辦下來,何況傅沉淵和薑燃星之間是一份正規的離婚協議書在的,之前也去民政局辦了離婚,一切就更為容易了。
傅沉淵得到臉色並不好看。
手上的這個離婚證是那麼的輕薄沒有重量,但是對於他和薑燃星的關係來說,卻又是那麼的沉重。
隻需這幾張紙,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徹底沒了法律約束,關係徹底斷裂了開來。
之前他還能騙一騙自己說,他和薑燃星之間還沒結束,還有回旋的餘地,她還是他的妻子。
而現在,離婚證明晃晃地擺在他麵前,他也無法在催眠自己的大腦了。
傅沉淵又問道:“爺爺留下了什麼話嗎?”
老管家雙手交疊在身前,答道:“老爺希望孫少爺您能早點想明白現在的處境,如果您想不明白了,老爺之後會再給您一定的支持,讓您能重新回來。”
傅沉淵沒說話,半晌後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照顧好爺爺的身體,有情況即使報給我。”
說完,傅沉淵就看向了老宅外正在打電話的薑燃星,跟著走了出去。
老宅外麵的樹下,薑燃星正在打電話,風把她的頭發吹起來,平白沾染了些蕭瑟之感。
薑燃星聽著電話那邊人的聲音,心裡一片柔軟。
“……燃星,你最近回國應該也很忙是吧,工作室那邊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吧,我也不好打擾你,但是,我想見你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嗎?”
溫清讓的語調依舊溫潤柔和,但是也難掩那份疲憊和憔悴。
薑燃星聽了都有些心裡不那麼舒服了,她能感覺到溫清讓是刻意偽裝出讓她能輕鬆一些的語調。
薑燃星也忍住了內心的洶湧之感,對電話那邊說道:“當然,我今天剛好沒什麼事情要做了,我去你公司找你一起吧。”
溫清讓那些說了幾句之後,薑燃星就掛上了電話。
傅沉淵剛好走了過來,聽到了薑燃星的最後一句話,便問道:“你要去哪裡?”
薑燃星轉身看到了身後這個傅家人,一下子就能聯想到害了溫家到這個地步的正是傅家人,即使傅沉淵不是主要的罪魁禍首,但也逃脫不了間接的關係,薑燃星對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態度了。
薑燃星隻是說著:“和你沒什麼關係,是我自己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告訴你了吧。”
傅沉淵當然是聽出來了電話那邊的人是誰。
“我們現在雖然是合作關係,但你也是我身邊的人了,這樣把我扔下去見一個不該見的人,不太好吧燃星。”傅沉淵低頭看著她,眼裡是濃濃的眷戀感。
薑燃星笑了下,似乎是在自嘲。
“你這樣,好像我賣給你了一樣,”薑燃星也不想藏著掖著了,“你放心吧,在事情沒做成之前,我是不會貿然把這件事對清讓說出去的,不過傅總,我勸你有時間來擔心我會不會說出去,不如先把你二伯的人給看好了,你應該也不想我們被他監視著吧。”
薑燃星轉身道:“我要去和清讓吃飯,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傅沉淵快走了幾步,長腿一身,攔在了她麵前。
薑燃星抬頭看向他,眼神詢問他什麼意思。
傅沉淵說道:“你沒開車過來,老宅這裡不好走,讓譚申送你。”
薑燃星愣了兩秒,而後嘲諷地笑了兩下。
傅沉淵什麼心思,她不會感覺不出來。
薑燃星也沒有心思和傅沉淵把話說得太明,她上了車之後,直接就把要前往的地點說給了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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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申從車內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傅沉淵,得到了傅沉淵肯定的眼神之後,也就什麼都沒說,直接開車走了。
薑燃星和溫清讓約定的地方是一家環境很優雅的法式餐廳。
到了之後,薑燃星一個人先進去了,溫清讓這個時候還沒到,她就先開了一個包間進去等著了。
豪車內,譚申轉頭看向傅沉淵,詢問道:“傅總,我們現在還要去哪裡嗎?”
傅沉淵隻是搖了搖頭,譚申也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於是譚申十分識相地把車停到了停車場隱蔽的位置,車內瞬間陷入到了某種靜謐的氛圍之中。
傅沉淵的視線一直落在車窗外,餐廳門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