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落落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家徒弟夜無塵的臉已經黑得堪比鍋底灰,仍興致勃勃地拽著墨白的袖子追問:“那我未來道侶平時喜歡吃什麼?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他……”
墨白額角滲出冷汗,內心瘋狂咆哮:完了完了,這謊越扯越大了!
他原本隻是奉青淵之命進入“時之境”,喚醒沉溺夢境的閻落落。因為再讓她這樣下去,她恐怕會徹底迷失,神魂俱滅。為了讓閻落落可以快速的信任自己,情急之下,他才隨口編了個“未來道侶”的謊,本想刺激她回憶現實,誰知她竟信以為真,還越問越起勁!
要是她問起名字怎麼辦?!
墨白急中生智——當年他做魔尊時曾調查過閻落落的背景,隱約記得她家中似乎有位師兄,名叫…
“塵無夜!”他脫口而出,“對,他叫塵無夜!性格沉穩,劍術超絕,最是疼你!”
注:反正和“夜無塵”差不多,糊弄過去再說!)
閻落落眼睛一亮,正想再問,身後卻陡然傳來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
“師、尊。”
夜無塵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外,指節捏得泛白,嘴角勾著笑,眼底卻一片晦暗。
“這位是……?”
墨白冷汗狂流):這夜無塵的眼神怎麼像要殺人……
閻落落渾然不覺):“無塵快來!墨白說我有個超厲害的道侶!”
夜無塵微笑咬牙):……好,很好。
此刻,某位“未來道侶”本尊正站在風暴中心,而始作俑者墨白隻想原地消失。)
夜無塵額角青筋直跳):"師尊!你不覺得這個人出現得太湊巧了嗎?!"
他一把拽住閻落落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掙脫的意味,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您獨自在這山上生活了百年,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冒出來?連身份都說不清楚,就這麼憑空出現在山腳下……師尊不覺得蹊蹺嗎?"
閻落落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唔,可你當初不也是突然出現在那裡的嗎?"
夜無塵被噎住):"……"
內心咆哮:這能一樣嗎!我是被您撿回來的!這個野男人明顯是來拐您的啊!!!)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冷靜:"可是師尊——"
"沒有可是!"閻落落一擺手,眼神亮晶晶的,活像個陷入熱戀的懷春少女,"墨白說的我信!因為我確實記得塵無夜……"她捧著臉,語氣夢幻,"雖然記憶有點模糊,但我肯定,我當年一定對他情根深種!"
夜無塵瞬間黑化):"(╬◣д◢)一個近百年都不來找您的師兄,算什麼好道侶?!"
閻落落立刻炸毛,像隻護食的貓:"你都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沒有苦衷?!"
一旁的墨白默默後退兩步,冷汗涔涔:救命……我是不是玩脫了……)
夜無塵最終甩袖離去,背影冷得像淬了冰。
閻落落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儘頭,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臭徒弟,脾氣越來越大了……"
她轉身拽住墨白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不管他!你再多跟我說說塵無夜的事!"
墨白欲哭無淚):救命!這謊怎麼越圓越大?!
他此刻恨不得縮成一隻鵪鶉,戰戰兢兢地跟在閻落落身後,生怕某個醋壇子徒弟突然提著劍殺回來——
畢竟,那可是夜無塵啊!
就算墨白如今已位列地仙,可隻要一想起當年那個橫掃魔域、連路過的狗都要被威壓震懾的煞神,他就忍不住腿軟……
回憶殺·幼年陰影)
六歲的墨白曾躲在斷牆後,眼睜睜看著那個黑衣少年一劍劈開魔域結界,鮮血順著劍刃滴落,而他隻是淡淡抬眼,魔域眾將便已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那是刻進骨子裡的恐懼。
"那個……閻姑娘,"墨白咽了咽口水,"其實塵無夜他……"
現在坦白會被閻落落剁成肉醬吧?!)
"他怎麼了?"
閻落落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地望著墨白。
墨白嘴角抽了抽,硬著頭皮胡謅:"他挺好的……可能過段時間就會來找你了。"
閻落落開心到冒花):"真的?太好了!我獨自一人在這裡都快悶死了!"
墨白瞥了眼遠處隱約波動的殺氣,小心翼翼提醒:"那個……你不是還有個徒弟在這兒嗎?"
閻落落擺手):"可他隻是個孩子啊!"她一臉正義凜然,"我總不能對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出手吧?那不成禽獸了!"~"
躲在暗處的夜無塵指節捏得"哢哢"響,眼底血色翻湧
孩子?禽獸?
好,很好。
整整三個月,夜無塵音訊全無。
就在閻落落揪著花瓣嘀咕"這孽徒還真離家出走啊"時,天際突然烏雲密布,三道紫金雷劫接連劈下——
轟隆!
閻落落嚇得炸毛):"媽耶!連跨三級?!學霸也不是這麼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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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閃到渡劫區外圍,手忙腳亂布下三十六重防禦陣,急得眼眶發紅:"這死孩子!三重雷劫是鬨著玩的嗎?!"
可雷光中的夜無塵卻平靜得可怕。
他任由天雷淬體,黑袍獵獵作響,抬眸時竟對閻落落勾起一抹笑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帶著血腥氣的瘋狂。
雷雲散去,天地重歸寂靜。
夜無塵渾身浴血,倒在地上,唇角溢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襟。他臉色蒼白如紙,卻仍強撐著想要起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