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仙輩,也敢覬覦神明權柄?是誰給你們的膽量!"星塵的聲音如同九天寒冰,周身神威激蕩,震得四周雲海翻騰。
對麵幾位仙君麵色陰鷙,為首者冷笑道:"星塵大人,我勸您莫要多管閒事!"他手中仙劍吞吐著危險的光芒,身後眾人已悄然結成殺陣。
星塵並未作答,隻是將閻落落輕輕護在身後。他指尖輕點,一道璀璨星幕便將少女籠罩其中,隔絕了所有外界侵擾。做完這些,他才抬眼看向眾人,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本座今日,偏要管上一管!"
"您雖貴為神界戰神,卻隻能管轄那幾位主神!"另一位仙君厲聲道,"仙界與凡界之事,可不在您的權責之內!"
這話確實戳中了要害。作為神界戰神,星塵的權柄被天道嚴格限製——他負責教導與約束幾位主神,卻不得擅自乾預仙界與凡界事務。這是天地初開時便立下的規矩,為的就是防止戰神權柄過大,導致三界失衡。
但此刻,這些宵小之徒正是鑽了這個空子。星塵眸中星芒暴漲,他知道自己若執意出手,必將招致九重紫天雷的懲罰——那是連神明都能劈得魂飛魄散的天地之威。
雲海之上,風暴正在醞釀。
閻落落雖然作為主神才誕生不久,但她早已將天規抄寫了千萬遍,每一個字都刻進了神魂裡。她自然知道星塵若強行乾預仙界之事,必將觸犯天條——那可是要受九重紫天雷的極刑!
她心中一緊,纖細的手指輕輕拽住星塵的衣袖,低聲道:"師尊,彆……"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懇求。她不想他因自己而受罰,更不願見他為了她違背天道。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殺氣幾乎凝成實質的刹那
一道冷冽的聲音驟然劃破凝滯的空氣:"他管不了你們,我還管不了嗎?"
話音未落,天地間的靈氣驟然一滯,仿佛被某種至高無上的威壓所震懾。那幾個灰袍金蓮紋的仙君頓時麵色大變,渾身一顫,連手中的仙劍都險些握不穩。
因為真正能審判他們的神明降臨了——玄霄,執掌善惡與天罰的主神。
他踏空而立,銀白色的長發如霜雪垂落,眸中似有萬千法則流轉,僅僅是站在那裡,便讓整片天地都為之臣服。
仙界?神界?在他麵前,從無界限之分。
他是天道的長子,生來便執掌審判之權,無論是仙是神,隻要觸犯天規,皆逃不過他的裁決。正因如此,其他神明對他敬畏有加,卻也疏遠至極——畢竟,誰願意和一個隨時可能審判自己的存在交好呢?
玄霄的目光冷冷掃過那幾個仙君,唇角微揚,卻無半分笑意:"怎麼,見到本君,連禮數都忘了?"
"玄、玄霄神尊!"為首的灰袍仙君額角瞬間滲出冷汗,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這...這都是些小誤會,怎敢勞您大駕..."
"哦?"玄霄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的審判令,似笑非笑地挑眉,"可我家的閻主神方才用留影術,把你們每一句話都傳給我了——"他掌心一翻,一塊晶瑩的留影石浮現,正循環播放著方才幾人囂張的嘴臉,"連影像都錄得清清楚楚。諸位...可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躲在星塵背後的閻落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她悄悄晃了晃手中幾顆造型彆致的玉石——那是她閒暇時煉製的第一代留影石,雖然外觀略顯粗糙,但功能可一點不含糊。
星塵側眸瞥見少女狡黠的笑靨,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這位看似稚嫩的主神,可是把"扮豬吃老虎"玩得爐火純青。
確實,閻落落作為主神的資曆尚淺,但這絕不代表她天真好欺。相反,她可是幾位主神中悟性最高的——天道賜予她的"通明"神格,讓她學什麼都快人一步。那些以為她年幼可欺的,最後往往都會栽在她看似無害的笑容裡。
"神尊明鑒!"另一位仙君撲通跪下,聲音發顫,"我們隻是一時糊塗..."
玄霄冷眼看著他們麵如土色的模樣,指尖審判令已然泛起寒光:"現在知道怕了?方才不是還很威風麼?"
那幾名仙君眼見事情敗露,彼此交換了一個決絕的眼神。為首的灰袍人突然獰笑一聲:"既然如此..."
血色殘陽將雲海染成絳紫色,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氣息。
閻落落攥著星塵的衣袖,指節發白。她看著眼前幾名灰袍仙君周身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血光,皮膚如乾涸的河床般寸寸龜裂。七竅中溢出的金色火焰在空中扭曲變形,那是燃燒神魂的征兆——三界最慘烈的禁術。
"不好!"玄霄的銀發在狂暴的靈力流中飛揚,審判令瞬間化作半透明屏障,"他們竟要自爆神魂!"
星塵一把將閻落落攬入懷中,神甲上的星紋逐一亮起,在二人周身結成璀璨光幕。閻落落能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震動,混合著龍涎香與鐵鏽味的熟悉氣息將她包圍。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整片雲海被撕成碎片。那些仙君的身軀在金色火焰中分崩離析,化作漫天光點消散於天地之間。閻落落瞳孔驟縮,她曾在《九幽錄》中讀到過——神魂自爆者將承受抽魂煉魄之痛,連轉世的機會都會徹底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