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玦塵宗上下亂成了一鍋粥。
"什麼?合籍大典?"雲悠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師尊終於要給魔君大人名分了?"
雲璟頭疼地看著滿殿亂竄的弟子們,手中的請柬燙得驚人。這份由夜無塵親自擬定的請柬上,赫然寫著"入贅"二字,字跡龍飛鳳舞,囂張得令人發指。
"師尊知道這事嗎?"他壓低聲音問身旁的雲淼長老。
雲淼長老擦了擦汗:"魔君說...已經征得師尊同意了。"
而此時,被"征得同意"的閻落落正冷著臉坐在靜室裡,麵前攤著夜無塵連夜趕製的大典流程。
"你倒是準備得周全。"她冷哼一聲,"連我的禮服樣式都選好了?"
夜無塵絲毫不慌,從袖中取出一支鎏金鳳釵:"這是用魔界千年玄冰鐵打造的,可擋化神期巔峰修士全力一擊。"他輕輕將釵子插入閻落落發間,"你的安全,我從不馬虎。"
閻落落還想說什麼,卻在鏡中看見了他專注的眼神。那雙總是含笑的眸子此刻盛滿了認真,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調整著發釵的位置,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她突然就心軟了。
"隨你折騰吧。"她彆過臉,耳尖卻悄悄紅了。
夜無塵嘴角揚起得逞的弧度,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娘子放心,為夫定讓你風風光光地娶我。"
大典當日,玦塵宗山門前車水馬龍。仙盟各派、魔界貴族、甚至久不出世的隱士高人都應邀前來。山道上鋪著紅綢,兩側擺滿了夜無塵從魔界運來的幽冥花,在黑夜裡會發出幽幽藍光,美得驚心動魄。
"這排場..."雲熙咋舌,"魔君是把半個魔界的家底都搬來了吧?"
大殿內,閻落落一襲正紅色嫁衣,衣擺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的符文,既華貴又不失威嚴。夜無塵則穿著玄色禮服,領口袖口都繡著與閻落落嫁衣相呼應的紋樣,腰間玉佩與閻落落的發釵明顯是一對。
"吉時到——"
隨著禮官一聲高唱,夜無塵執起閻落落的手,在萬眾矚目下走上高台。台下,柳如煙死死攥著扇骨,臉色難看至極;夜滄溟則一臉欣慰,終於看到自家兄長終於嫁出去了。其他愛慕著閻落落的人,臉上色彩繽紛,卻沒有人敢開口說話搞事情。
"今日,我夜無塵自願入贅玦塵宗。"夜無塵的聲音傳遍全場,"從此與閻落落生死與共,福禍同當。"
他說得鄭重,閻落落不由心頭一熱。這個驕傲的魔君,竟願意在天下人麵前放下身段,隻為給她一個承諾。
當兩人交換命牌時,兩人手中的同心戒突然光芒大盛,一道赤金光柱衝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交纏的龍鳳虛影,長嘯九天才漸漸消散。
"天降異象!"
"這是天道認可的征兆啊!"
台下驚呼聲此起彼伏。
夜無塵趁機將閻落落拉入懷中,在眾人起哄聲中吻住了她的唇。閻落落本想推開他,卻在觸及他溫柔的目光時軟了態度,悄悄環住了他的腰。
宴席持續到深夜才散。新房內,夜無塵為閻落落取下繁重的頭飾,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累了嗎?"他低聲問。
閻落落搖頭,看著鏡中映出的兩人身影,忽然道:"其實...我很高興。"
夜無塵手上動作一頓。
"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閻落落輕聲道,"直到遇見你。"
夜無塵從背後抱住她,在她頸間落下一吻:"我會一直在。"
窗外,幽冥花綻放出幽幽藍光,將兩人的身影映在窗紙上。雲熙貓著腰想偷看,被黎若琛拎著衣領拖走了。
"年輕人就是心急。"一位仙盟長老搖頭晃腦地感歎。
夜滄溟乾咳一聲,招呼著眾人離開:"散了散了,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