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一群人圍了過來。
淩豐惡狠狠地盯著眾人:“昌哥讓我來幫忙,你們想違抗新聯盛的規矩嗎?”
這一刻,淩豐驟然爆發氣勢,這種氣勢是他七歲時與野狗爭食搏鬥、一路曆經生死磨礪而來的。
他的眼神像狼一樣。
凶狠,孤傲!
沒有人敢與他對抗。
所有人都被淩豐震懾住了。
阿添的手下們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上前。
旺角之虎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確實是有真本事支撐的。
不久前,當各幫派聯合對付忠青社時,阿添的手下親眼目睹了淩豐的威勢。
他們怎會不怕?
但阿添畢竟是他們的老大,有人高聲問:“你怎麼證明是受龍頭指派行事?”
淩豐揮揮手,李福拿出手機撥通了淩耀昌:“昌哥,我們要帶走阿添,他手下懷疑是私人恩怨。”
隨後他打開免提,上前幾步,將手機對著阿添的手下。
電話裡傳來淩耀昌憤怒的聲音:“阿添違反家規,應受紅鞋洗馬欖之罰,我顧念兄弟情誼才未親自出手,特地從洪興請了淩生。”
“你們要抗拒嗎?”
李福收回手機。
淩豐冷漠地說:“你們……是想攔路嗎?”
帶頭的小弟下意識讓開道路,老大的出現讓手下們自動避開。
尤其是他們看到扶著阿添的是新聯盛五虎之一的駱誌明,更毫無辦法。
四人順利走出九龍城寨。
駱誌明問:“豐哥,去哪兒?”
淩豐瞥了他一眼:“你自己定。”
駱誌明思索片刻說:“去我家附近怎麼樣?”
淩豐任由他做主。
於是這一行人直奔駱誌明家附近的幽深小巷。
駱誌明將阿添摔在地上,略顯興奮地問淩豐:“豐哥,怎麼處理這家夥?”
阿添認命了。淩耀昌當眾揭穿他投敵行為後,他的結局已定。除非背叛兄弟成為汙點證人,否則沒人能救他。
遺憾的是,警方不會接納他。他指使他人殺害了羅宗倫,這是不共戴天之仇。
原本還有黃金俱樂部可依靠,但理查德已被處決。他是理查德推薦的新成員,能否被接受尚無定論。
還能逃到哪裡?
阿添閉眼等死。
突然,他聽見淩豐詭異地說:“阿駱,你是警察,我該怎麼處置你?”
阿添猛地睜開眼,艱難地從浮腫的眼中擠出一點光亮,看到淩豐居高臨下審視著駱誌明,仿佛在審問囚犯。
阿添徹底懵了。為淩耀昌坐過三年牢的駱誌明竟是警察?
沒搞錯吧?
駱誌明震驚地看著淩豐:“豐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淩豐平靜地說:“彆這樣看著我。”
“我和警隊高層一直有聯係,甚至可以直接與黃總和淩總通話。”
“但這屬於黑白森淩協議許可範圍內的事。”
“幾乎是江湖上公開的秘密。”
“你以為我來新聯盛是做什麼的?”
“清除叛徒阿添雖然是預定目標,但我另有任務……”
“你是想留在新聯盛,還是回警隊?”
“若你繼續潛伏,絕無可能,我不會同意。”
阿添大驚,用儘最後力氣喊道:“駱誌明你是臥底?羅宗倫那天晚上去找的人真是你?”
“我要向老大舉報,你是臥底!”
阿添頓時看到了生機。
嘭!
李福上前一腳將阿添踢飛。
淩豐冷漠地看著阿添:“就算駱誌明是臥底,那也是為昌哥坐過三年牢的臥底。”
“你不是臥底,有沒有想過替昌哥坐牢?”
“看一個人要看行動,不論駱誌明身份如何,為昌哥坐牢這一點無法否認。”
“老實告訴你,為了你的事害死了理查德,我不介意再除掉你。”
“總之,你彆妄想逃走了。”
阿添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理查德是你的人做的?”
淩豐冷笑一聲:“我可是正經商人,怎會讓自己手染鮮血?
理查德是黃金俱樂部內部解決的。
我隻是稍微動了些腦筋罷了。”
不再搭理阿添,淩豐直勾勾地看著駱誌明:“說吧,你的選擇是什麼?”
身家清白,誰敢與你為敵?
“豐哥,你是想收拾我?”
駱誌明往後退了一步,隱約帶著防備。
淩豐嘲諷地瞥著他:“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能耐,文的武的,我都接著。”
“彆裝模作樣了,你真把自己當回事啊?剛才那個位置,多舒服,誰不想踹你一腳?”
駱誌明臉色微變,略顯窘迫。
李福惋惜地收回抬起的腳,剛才那個位置確實誘人至極。
駱誌明神色如常:“豐哥,你這話啥意思?”
“我不明白。”
淩豐淡然道:“咱們直說了吧。”
“你雖是新聯盛五虎之一,還為淩耀昌蹲過監獄,可你終究是臥底。”
“我是做生意的,在洪門掛個名,咱們走的不是一條路。”
“如果你想回警隊,沒關係,帶上這個家夥,以他的背景,你應該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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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誌明眼神閃爍,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在牢裡待了三年,檔案上有汙點了,回不去了。”
“就算能回去,警隊裡有誰會信一個為了老大坐牢三年的人?”
“回去的話,隻會被疑神疑鬼,這會影響整個團隊的氛圍。”
“對紀律部隊來說,破壞團結和信任,無異於自毀長城。”
淩豐和李福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駱誌明這樣的江湖人少見,他居然有如此強烈的犧牲精神。
這樣的人狠起來真狠,甘願坐牢三年,誰能做到?
看似心軟,卻又這麼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