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任的是那無法追蹤卻似乎無所不在的情報網絡。
回想一下,那個網絡連單線聯係的警察臥底都能找到,要找出一個連續作案的凶手似乎並不困難吧?
黃炳耀想到這裡,對淩豐的能力產生了無窮的信任,同時對自己之前的舉動感到十分後悔。
明明還需要依靠淩豐辦事,結果卻還想跟他爭個高低,這未免太愚蠢了。
想到這裡,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飛虎隊指揮官的號碼,對他一頓責罵:“你連個安保公司都對付不了,對得起納稅人嗎?對得起這座城市的六百萬市民嗎?”
“菜就得多練。”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對雷霆安保的不滿,你就去交通組指揮交通吧。”
啪!
掛斷電話後,黃炳耀感覺輕鬆了許多。
在他看來,飛虎隊打不過雷霆安保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雷霆安保的員工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如果他們被飛虎隊打敗,那才奇怪呢。
而且,如果飛虎隊真想學點東西,正好可以向對方好好學習,說不定以後還能提升自己的能力。
再說,再過幾年就要回歸了,就算淩豐帶著這支安保隊伍做點什麼小動作,又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呢?
一點都沒有!
那自己何必這麼緊張?
“我怎麼之前就沒早點想到這一點?”
黃炳耀頓時感到非常懊悔。
現在,他的心情已經完全平複下來,安心地坐著喝茶。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但黃炳耀並未受到打擾,依然冷靜地接起電話:“喂,西九龍總署黃炳耀。”
“老大,是我,康道行。”康道行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和難以置信,“老大,我們找到這個人了。”
黃炳耀失聲問:“找到了?”
黃炳耀原本對康道行破案很有信心,畢竟有淩豐的情報網絡支持。可是,這麼快就找到了,是不是太快了?
黃炳耀簡直不敢相信。
“真的找到了。”
“我先把他押回警局,再向您彙報。”
黃炳耀精神振奮:“好,你回來後直接叫上陳sir到我辦公室來,你知道嗎,他對你的信任有多大,都已經開始籌備新聞發布會了。”
康道行哈哈大笑:“是,長官!”
大約一刻鐘後,陳欣健與滿身疲憊的康道行抵達黃炳耀的辦公室,胖子將茶水遞上前去:“辛苦了辛苦了,先喝兩口茶。”
康道行彙報說:“老大,在給您打電話前,我們就逮住了嫌疑人。但我們想順藤摸瓜,搜集更多證據,弄清他究竟做了多少壞事,於是押著他去了他家。”
“找到證據後,才給您打電話彙報。”
黃炳耀笑著回應:“咱們是乾警察的,證據鏈和事實當然是越完整越好。”
“事情進行得如何?”
康道行描述道:“簡直像得到了上天的幫助一樣。”
黃炳耀驚訝道:“不會太誇張了吧?”
康道行嚴肅答道:“沒有!”
“按照您的指示,我們特意去了轄區內的大型影樓。走到第二家時,就遇到了您所說的狀況。”
“有個家夥頻繁送來一些非常殘忍的照片,全是死人的。”
“我一看,就是受害者的。”
“證據確鑿!”
“幾乎不需要額外取證了。”
陳欣健皺眉道:“有這些照片,影樓的人居然沒報警?”
康道行解釋道:“影樓的人問過凶手,凶手回答說他在殯儀館工作。”
“殯儀館,給人化妝這種事難道不是挺正常的嗎?”
“所以夥計就沒當回事。”
陳欣健冷笑一聲:“看似不當回事,不還是能從凶手那裡賺到錢嗎?”
黃炳耀輕咳一聲:“那凶手竟然留下了真實姓名和電話?”
康道行搖頭道:“不是,那家夥隻留了名字,後來證實那是假名。”
黃炳耀疑惑道:“那麼你們是怎麼這麼快就認出了凶手?還找到了他的老家?”
康道行歎氣道:“多虧關二爺保佑啊,我們正跟影樓夥計說話時,夥計偷偷朝我指了指,你們猜怎麼著?”
“那凶手剛好來取照片。”
“我眼力好,一眼就瞧見凶手背後停著一輛紅色轎車。”
“沒想到凶手就這樣直接送上門來了。”
“如果再抓不住他,那真是天理難容了。”
陳欣健激動道:“關二爺保佑,你們運氣真好。”
而黃炳耀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淩豐當時又是怎麼說的呢?
隻要隨便找轄區裡的一個影樓打聽一下,就能找到那個人,他經營著一家紅雞店。
黃炳耀甚至覺得,那個凶手仿佛是被淩豐的做法逼到了影樓那邊。
當然,實際情況並非如此,但黃炳耀就是有這種感覺。憑什麼你提供的線索,我按你說的做就一定能成功?
但實際上,不僅成功了,而且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成功了。
這就像當初淩豐給警隊設的那個圈套一樣,幾句話就讓橫掃尖沙咀三十年的倪家徹底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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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證據都不需要他們自己去找,倪家的五個頭目就會主動提供相關的證據。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卻痛快至極。
然而警隊對淩豐的依賴程度之高,簡直無法想象。
如果沒有淩豐的情報,警隊破案的速度和倪家案件時相比,簡直慢得像烏龜爬。
就像康道行這樣的人,從接到任務到抓到嫌疑人,到底花了多久時間?
黃炳耀簡直不敢相信。
但這確實是事實。
難道以後警隊要一直這樣高度依賴淩豐的情報嗎?
不行,絕對不行!
黃炳耀立刻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海裡驅逐出去,問道:“嫌疑人招供了嗎?”
康道行歎了口氣:“我們帶他回了家,你們絕對想不到他家裡是什麼樣子。”
黃炳耀和陳欣健異口同聲地問:“怎麼回事?”
康道行臉色沉重,沒有一絲笑意:“兩口棺材!”
“法醫古澤深醫生說,這兩口棺材已經在大廳放了二十多年了。”
“的肌肉早已腐爛,棺材裡隻剩下兩副白骨。”
“對了,女的胸腔裡插著一把刀,已經腐朽了。”
“男的頭部有明顯的裂痕,是被鈍器擊打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