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嶺馬會道的三聖宮張燈結彩,大門敞開。
一條長紅毯從馬會道口直通三聖宮正殿。
馬會道口臨時清理出道路。
數千名身穿西裝的大漢整齊排列兩旁,人人麵色陰沉。
不遠處,停放著二十多輛衝鋒車。
新界o記警司張國沾看著眼前情景,牙齒隱隱作痛。
“這些人真是狂妄至極。”
梁智鴻對此頗為不滿,因為他坐在車裡待命而感到憤懣。
“人家有權這樣囂張。”
張國沾提醒梁智鴻:“洪興可不是普通社團能比的。”
梁智鴻反駁:“再厲害也是低等人種,見到我們依舊得屈服。”
張國沾變臉道:“要不我給你支槍,把這些人都抓回去?”
梁智鴻驚訝問:“就我一個人?”
張國沾平靜地說:“你行啊,我相信你。”
梁智鴻苦笑:“還是彆了吧。”
雖然衝動,但梁智鴻並不糊塗。
三聖宮前,至少有三千洪興成員。
獨自一人去抓人?
這不是送死嗎?
“是不是哪裡得罪張頭了?”
“他是在故意刁難我吧?”
張國沾嚴肅地說:“你現在是高級督查,做事彆總是魯莽,要學會動腦筋。”
“懲教署的監獄總共隻能容納三萬名犯人。”
“注意,這是滿負荷狀態。”
“單是洪興一個成員你就裝不下。”
“黑白森淩協議是的重要基石。”
“洪興辦事前都得跟粉嶺兄弟搞好關係,咱們當差的豈能不如社團?”
梁智鴻尷尬地說:“我隻是不滿咱們隻負責維持秩序罷了。”
張國沾瞪了他一眼:“糊塗!”
“會場秩序還需要咱們操心?”
“洪興自己比咱們更重視今日的秩序。”
“三聖宮敞開大門,這可是好久沒發生的事了?”
“大d今天轉投,不僅是洪興的大事,也是江湖上的大事。”
“尤其在當前江湖動蕩之時。”
“你要懂……”
“相較我們,洪興更不能出亂子。”
梁智鴻不服氣:“那我們在這兒乾啥?”
張國沾歎氣道:“若不想留在這兒,我現在就上報調你去其他轄區。”
梁智鴻忙道:“老大,我真的不明白。”
張國沾嚴肅道:“我們是差人!”
“出現於此,就是要讓社團知道,他們能在規矩內行事,是因為我們準許。”
“我們始終高他們一等。”
“若這一點都不明白,你就彆做差人了。”
梁智鴻愣住,瞬間領悟。
對,哪怕是洪興這樣的社團搞得多風光,還得差館點頭才行。
差館若不同意,隨時能找到借口抓你!
梁智鴻撓頭說:“老大,我懂了!”
張國沾罵罵咧咧道:“懂什麼?什麼都不懂。”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記住了,彆和洪興起衝突。”
“若今天挨了洪興的揍,大頭目都救不了你!”
梁智鴻腦子裡一團亂麻。
張國沾暗自搖頭,對他說:“今日洪興動靜不小,其他警區也有同事來支援。”
“我去打招呼,你留在這裡彆動。”
梁智鴻一時衝動問:“老大,真出事了,我該不該衝?”
張國沾不耐煩道:“覺得自己是二爺轉世,你就衝吧。”
“明年今日我會帶同事給你上墳。”
梁智鴻立刻閉嘴。
張國沾罵罵咧咧地下車,走向某輛指揮車。
袁浩雲調侃道:“張sir,誰惹你不高興了?”
張國沾長歎一聲,將梁智鴻的事講了一遍。
袁浩雲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豎起大拇指讚歎:“你的兄弟真夠有種,竟敢挑戰洪興,了不起!”
張國沾白了袁浩雲一眼:“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袁浩雲攤手說道:“我先聲明,要是真出事,我可不會摻和洪興的事。”
張國沾悶悶地說:“這還用你說?”
袁浩雲轉向李鷹問道:“李sir,你怎麼看?”
李鷹直言不諱:“想跟洪興動手,誰想去誰去,我在後麵撐著。”
張國沾火冒三丈:“你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李鷹解釋道:“君度酒店那案子你們應該知道吧。”
“我們可是親身體驗過洪興的實力。”
“醫生那夥人簡直瘋了一樣,港島區陳家駒小隊本來就是我們的王牌。”
“結果怎麼樣?那場戰鬥後,一大半的人都離開了警隊。”
“我們港島總區的飛虎隊幾乎損失了一半人馬。”
“醫生到底有多狠就不用多說了。”
張國沾立刻說道:“我聽說你們倆都參與了那次行動,我還聽說醫生其實是被洪興銅鑼灣堂主淩生抓到的……”
“這是真的嗎?”
袁浩雲看向李鷹,後者不耐煩地回應:“你自己也在場,還問什麼?”
袁浩雲聳聳肩:“我雖然參加了沒錯,但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尾聲了。除了幫忙攻下地下據點外,沒幫上太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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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我當時還有彆的任務,結束後就回去了,後來發生的事我可不清楚。”
李鷹直接說道:“是真的。”
“我們後來看了監控,有完整記錄。”
“醫生那幫家夥確實夠狠,多虧了淩生。”
“現在讓我選的話,寧願對付醫生也不願招惹淩生。”
張國沾沉默許久,轉頭問袁浩雲:“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