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灣電站的泄洪閘像巨獸獠牙。林陌摳下銘牌上的旗袍碎片，苔蘚下的金屬刻著行小字：“每月朔日，祭品由此入”。手機照片裡少年陳天宇的笑容刺得他眼眶發酸——弟弟竟也是血祭幫凶！
“閘門有液壓機關。”南宮月劍鞘敲擊鏽蝕的齒輪。林陌的手剛觸到控製杆，泄洪口突然噴出腥臭血水！血浪中浮沉著醫用廢棄物，幾支空藥瓶的標簽被衝上岸——【神經抑製劑·患者cty0117】。
“他用我的藥喂祭品？”林陌攥碎藥瓶。閘門轟然抬升，黑洞洞的通道湧出陰風。南宮月甩出冷光棒，甬道牆壁在熒光中顯現抓痕，最深那道刻著航班號ca1857。
通道儘頭是圓形水潭。潭心石台供著半塊龍紋玉佩，裂口處伸出血管般的導線紮進水裡。潭底沉著鐵籠，籠裡關著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腕帶編號cty0135！她拚命拍打欄杆，氣泡裹著血絲上浮。
“氧氣撐不過五分鐘！”蘇晚晴的無人機盤旋警告。林陌踏水疾奔，腳尖剛點水麵，潭底突然射出鎖鏈纏腰！石台玉佩紅光暴漲，潭水沸騰如煮。女孩在籠中慘叫，皮膚鼓起蚯蚓狀的血痕。
“血祭程序啟動了！”龍傲天的投影從玉佩升起，“想救人？用你的烙印啟動祭壇！”石台裂開凹槽，形狀正是鑰匙烙印。林陌被鎖鏈拽向滾水，反手抓住鐵鏈借力空翻，濕透的西裝甩向石台。
高溫蒸汽“滋啦”灼透衣料，鑰匙烙印在襯衫上透出紅光。凹槽感應到烙印能量，玉佩的血管導線突然回縮！鐵籠彈開的同時，女孩像提線木偶浮出水麵，雙眼翻白撲向林陌，指尖彈出手術刀！
“她被寄生了！”南宮月揮劍格擋。女孩關節發出齒輪咬合聲，招式狠辣刁鑽——分明是龍傲天的獨門絕技“血蛇絞”！林陌狼狽閃避，手術刀劃開他手臂，鮮血滴進潭水，整座祭壇嗡嗡震動。
“學得挺快…”林陌抹血冷笑。他忽然模仿女孩的詭異身法，反手扣住她腕脈。血蛇絞的陰勁順經脈反灌，女孩口鼻溢血，後頸“噗”地彈開皮層，鑽出機械蜈蚣！
南宮月劍光斬落蟲頭。女孩癱軟倒地，胸前口袋掉出張被血浸透的拍立得：十五歲的陳天宇抱著昏睡的林陌，將龍紋玉佩碎片塞進哥哥衣兜。照片背麵是弟弟稚嫩的筆跡：“換命儀式，啟動。”
林陌如遭雷擊。童年高燒昏迷的記憶碎片紮進腦海——陳天宇守著他三天三夜，最後被龍家人拖走時嘶喊：“用我的命換哥哥！”
潭水突然血紅翻湧。女孩的機械蜈蚣殘肢漂在水麵，血水自動聚成陳天宇的臉。電子音從潭底傳來：“哥…血祭程序需要兩把鑰匙…你是主祭品…”
祭壇四壁伸出炮管。林陌抓起昏厥的女孩擋在身前，炮口紅光卻鎖定南宮月！“二選一，”龍傲天的聲音帶著施虐的快意，“血親還是紅顏？”
林陌突然將女孩拋向南宮月。炮口隨目標移動的刹那，他踏著水麵殘影撲向石台。血蛇絞的陰毒指法狠狠戳進玉佩凹槽——用的正是龍傲天剛才操控女孩的招式！
“用你的功夫破你的陣！”林陌嘶吼。玉佩“哢嚓”碎裂，祭壇炮管集體炸膛！硝煙中潭水退潮般下降，露出潭底鏽蝕的鐵梯。梯階上刻滿編號：cty0001至0135。
林陌抱起女孩走向鐵梯。身後潭底突然浮起具青銅棺，棺蓋被水流衝開條縫——裡麵躺著麵色紅潤的陳天宇，心口插著輸液管，另一端連著乾癟的龍傲天投影！
“他才是…活體祭品…”女孩在林陌懷裡呢喃。手機突然震動，陳天宇的病號服口袋亮起熒光，顯示短信發送成功。林陌點開自己手機，發信人竟是陳天宇的號碼：
“快逃，血月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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