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的福爾馬林味混著廉價香燭。林陌躺在鐵屜裡,鑰匙烙印被南宮月用冰針封穴,體溫降到27度。停屍櫃外,龍氏保鏢的皮鞋聲在瓷磚上哢哢回響。
“三號櫃溫度異常!”對講機突然炸響。櫃門被拉開條縫,保鏢的瞳孔在強光手電後收縮——林陌慘白的臉掛著冰霜,胸口毫無起伏。
“真死了?”金牙經理的胖臉擠進來。他戴著醫用手套的指頭戳向林陌頸動脈,突然觸電般縮回:“操!凍成冰棍了…”話音未落,南宮月的劍鞘從隔壁櫃刺出,貫穿他太陽穴!
“目標清除。”保鏢對著屍體補槍。林陌的睫毛凝著冰碴,耳蝸裡微型接收器傳來蘇晚晴的指令:“靈車已控製,按計劃送龍家祖墳。”
靈柩車駛入盤山道時,林陌的龜息功運轉到極致。棺材夾層暗格裡,備用氧氣將耗儘。車體突然急刹,棺蓋被粗暴撬開,龍傲天的電子音在頭頂響起:“體溫密鑰失效了?可惜…”
青銅義肢的冷光探進棺材。指尖在烙印處刮擦,皮膚被刮出血痕。林陌的丹田氣勁凝成細絲,隻等雷霆一擊。龍傲天卻突然收手:“埋了。”棺蓋轟然閉合,濕土劈啪砸在棺蓋上。
墳坑深處,氧氣警報在腦內尖鳴。林陌的指尖摳向棺內壁暗格——那裡藏著微型鑽頭。土石摩擦聲突然消失,棺蓋縫隙透進手電光。兩個龍家守衛的對話飄進來:
“老板讓澆水泥封死…”
“等下!這屍體姿勢不對!”
棺蓋被徹底掀開。守衛的臉湊近瞬間,林陌的生死符點中他喉結!另一人拔槍的手僵在半空,被南宮月從墳坑外擲進的劍鞘釘穿胸膛。林陌踏著屍體躍出,祖墳石碑後,龍家祠堂的飛簷在月光下如蟄伏的獸。
祠堂門縫泄出血光。林陌的龜息功逆轉,體溫飆至39度。烙印灼紅皮肉時,他聽見龍傲天在門內的咆哮:“…林振華那個蠢貨!真以為血祭能救他兒子?”
林陌的腳尖勾開殿門。供台上沒有牌位,是整麵監控牆。屏幕裡播放著篡改過的空難錄像:父親將龍紋玉佩塞進引擎!龍傲天背對門口,青銅義肢撫摸著監控屏:“等會把這剪輯版燒給林陌…”
“不如燒原件。”林陌的聲音凍住空氣。龍傲天猛回頭,林陌的毒掌已拍中他後心!冰屍散的陰勁灌入義肢接口,龍傲天踉蹌撞向供台。監控屏“滋啦”炸裂,露出牆洞裡的保險箱。
“你爸的罪證…”龍傲天咳著血笑。林陌的烙印貼上指紋鎖,箱門彈開——裡麵是盤磁帶,標簽寫著“真相”。播放鍵按下,父親絕望的嘶吼穿刺耳膜:“…傲天在我茶裡下藥…錄音是偽造的…”
背景突然插入打鬥聲。龍傲天的獰笑逼近話筒:“林叔,你兒子正喝我送的生日牛奶呢!”錄音終止,保險箱夾層“哢”地彈開。半支注射器躺在絨布上,標簽字跡被血糊住:【神經抑製劑·林陌】。
祖墳方向傳來爆炸。祠堂地磚突然塌陷,林陌隨碎磚墜落。漆黑中浮動著陳天宇的電子音:“哥…血祭程序…需要活體密鑰…”
地牢鐵門滑開。冷光燈下,十五歲的陳天宇被鎖在醫療床,胸口插著輸液管。他掙紮著舉起枯瘦的手,掌心托著染血的龍紋玉佩碎片:“爸…爸被他們…”
話音未落,頂棚噴管瀉下血雨。陳天宇在血水中融化,白骨指節勾住林陌褲腳。血泊倒映出龍傲天的投影:“親子相殘,才是最佳祭品!”
血水漫過腳踝。林陌的龜息功再也壓不住體溫,烙印在血水中金紅爆閃。整座地牢的牆壁浮現血管脈絡,最終彙向陳天宇骸骨緊攥的玉佩碎片。
碎片吸飽鮮血,突然射向林陌心口!烙印與碎片碰撞的刹那,父親的聲音從血泊深處傳來:
“陌陌…毀掉龍家祖祠…真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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