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根青銅矛尖離林陌胸口隻剩半掌距離，汗珠混著血水滑進他眼睛。"趴下！"通風管口突然砸下個可樂罐大小的金屬筒，蘇晚晴的吼聲帶著電流雜音。林陌抱頭滾地的瞬間，金屬筒"砰"地炸出藍光，青銅矛像被抽了骨頭的蛇軟軟垂下。
"龍傲天在聲紋鎖裡埋了脈衝武器！"蘇晚晴從管口探出半張臉，手裡平板顯示著祭壇結構圖，"得用陳天宇的原始聲紋，仿造的會被反殺！"
林陌抹了把臉上的血漿。前世陳天宇掐著他脖子注射毒素時，曾哼著荒腔走板的生日歌——那是龍傲天每年給他們"慶生"時逼他唱的調子。他咳著血沫冷笑："給我三秒安靜。"
閉眼的瞬間，喉嚨仿佛又被冰涼的針頭抵住。陳天宇得意的喘息噴在他耳後："哥，生日快……"林陌猛地睜眼，聲帶擠出扭曲的童聲："……樂呀！"
血池中央的青銅柱"哢嚓"裂開，露出個指紋盤大小的聲紋傳感器。林陌捏著嗓子繼續哼跑調的旋律，汗珠順著下巴滴在傳感器上。突然整個祭壇紅光爆閃，警報聲像指甲刮黑板："聲紋匹配度99.7，備用協議啟動！"
"糟了！"蘇晚晴尖叫。傳感器兩側彈出剃刀薄的合金片，快成虛影絞向林陌脖頸！前世記憶閃電般劃過——陳天宇每次說謊前會無意識舔犬齒。林陌在刀片及喉的刹那，用陳天宇的腔調嘟囔："舅舅最煩我撒謊……"
刀片驟然懸停。龍傲天的全息投影從血池升起，電子音帶著詭異的欣慰："小天知道規矩。"投影手指向聲紋傳感器，"驗真問題：你六歲偷我的懷表，藏哪兒了？"
林陌後槽牙咬得生疼。他當然知道——前世陳天宇炫耀過，把懷表塞進父親書房《金融法典》第372頁。但此刻他盯著自己染血的掌心，突然嘶聲喊："我塞林陌枕頭裡了！他替我挨的打！"
死寂。刀片"嗡"地縮回。青銅柱緩緩沉降，露出後麵合金門禁。蘇晚晴喘著粗氣滑下管道："你怎麼……他六歲就栽贓我。"林陌一拳砸在門禁板，"懷表根本在《金融法典》裡。"
門禁屏亮起柔和藍光：【聲紋認證通過，請輸入掌紋】
林陌僵住了。前世陳天宇被煉成傀儡後，左手換成青銅義肢，哪來的掌紋？蘇晚晴突然扯過他血糊糊的右手按上屏幕："用你的！龍傲天早知道你們是……"
屏幕閃過紅光：【掌紋匹配林陌，啟動清除程序】
整座祭壇開始崩塌！天花板砸下帶著鏽跡的鋼筋，血池冰坨"哢嚓"裂開，屍傀的眼珠在冰裡轉動。蘇晚晴拽著林陌撲向將開的合金門，嘶聲喊："他故意用兄弟倆的複合生物鎖！"
兩人滾進秘庫的瞬間，千斤閘轟然落下，削飛林陌一截衣角。漆黑中響起磁帶轉動的"沙沙"聲，一道投影打在牆壁——正是墜毀飛機的黑匣子錄音！
"……製動失靈……重複，液壓係統……"父親的聲音夾雜著警報，突然被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打斷。接著是龍傲天清晰的冷笑："林董，令公子今天周歲宴，我替他許個長命百歲的願？"
"砰！"一聲悶響，錄音裡傳來母親淒厲的尖叫："孩子他爸！"雜音中混著陳天宇幼嫩的耳語："舅舅，我按按鈕了……"
林陌一拳捶在播放器上。機器外殼碎裂，露出裡麵纏繞的發絲——是母親的長發！發絲末端係著張泛黃的小照：陳天宇戴著生日帽，正笑著吹滅印著"372"數字的蛋糕蠟燭。
蘇晚晴突然扳過他肩膀。庫內唯一的通風口正在縮小，龍傲天的聲音從縫隙擠進來："生日禮物喜歡嗎？"縮成拳頭大的洞口外，隱約可見陳天宇的機械左手舉著個遙控器，指尖懸在紅色按鈕上。
"你親弟選的葬身地。"龍傲天的輕笑像毒蛇鑽耳，"這次可沒製動閥讓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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