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顱骨酒杯在龍鎮嶽骨架指間搖晃,血漿倒映著林陌赤紅的烙印。血玉扳指懸浮在兩人之間,環內“終極清算005517”的倒計時像絞索收緊。
“喝下它。”骨架的機械音震落庫頂殘灰,“否則上海三秒後陸沉。”
黃浦江實時監控畫麵突然彈出:江底裂縫噴湧熔金,外灘建築群在震動中傾斜!林陌的體溫密鑰自動激活,烙印星圖瘋狂抽取地熱,皮膚瞬間結滿白霜。
“用我的血!”南宮月斬斷金屬化左臂。斷臂噴出的熱血潑向酒杯,血漿卻凍結在杯口。龍鎮嶽顱骨內的發聲器冷笑:“隻要嫡親血脈。”
倒計時跳到005231。江麵掀起十米金浪,東方明珠塔尖墜入江中。林陌突然抓向血玉扳指,五指在觸及瞬間凍成冰雕!扳指內壁伸出神經探針紮進冰層,針尖直刺他指骨。
劇痛中幻象炸裂:嬰兒啼哭的產房,龍鎮嶽將青銅芯片拍進新生兒心口。病床上的母親嘶喊著扯斷輸液管,針頭紮進龍鎮嶽右眼——正是他現在缺失的眼窩!
“原來你欠我一隻眼。”林陌的冰掌猛然握緊。扳指“哢嚓”裂痕,神經探針被凍在冰中。龍鎮嶽骨架暴怒揮杯,血漿如箭射向林陌眉心!
寒冰盾憑空凝結。血漿冰箭在盾麵炸裂,冰屑裡浮現母親年輕時的全息影像:“陌兒,凍住源頭!”
影像手指的方向,骨架胸腔的試管陣列裡,“林陌臍帶血”試管正搏動發光。林陌的冰掌隔空抓向試管,骨架的青銅肋骨卻如閘門閉合。
“你母親的殘念救不了……”龍鎮嶽的嘲諷戛然而止。林陌凍僵的右手突然插進自己烙印,摳出半片灼熱的青銅密鑰碎片!碎片遇空氣急速降溫,寒霧瞬間籠罩骨架。
“用你的冰換我的火?”骨架在冰霧中遲緩。就在肋骨閘門微滯的刹那,南宮月剩下的右臂擲出古劍。劍尖精準撞進試管陣列縫隙,“林陌臍帶血”試管應聲而碎!
金色血霧噴濺在骨架上。臍帶血觸及青銅的瞬間,骨架關節“哢哢”凍結。龍鎮嶽的電子咆哮震碎庫房最後支柱:“逆血凝冰?你怎麼敢……”
“遺傳母親的凝血酶變異。”林陌的冰掌按上骨架天靈蓋。寒冰順指縫蔓延,將龍鎮嶽封進冰棺。倒計時牌在冰麵閃爍:004949
黃浦江的熔金噴湧驟停。林陌癱跪在冰棺前,懷中掉出母親旗袍殘留的青銅碎屑。碎屑自動吸附在冰棺表麵,拚出殘缺的星圖——缺失部分正是他胸口的烙印形狀。
“密鑰歸位……”他喘息著扯開衣襟。就在烙印即將貼上冰棺時,棺內龍鎮嶽的右眼窩突然鑽出血色神經束,閃電般刺入林陌右眼!
劇痛混著海量記憶灌入腦海:1912年龍鎮嶽毒殺生父繼承家業;1943年他獻祭長子平息金融風暴;1997年次女被活埋在香港地庫鎮守龍脈……最後畫麵停在產房,龍鎮嶽的青銅指骨掐著嬰兒林陌的脖子:“弑親者,這是你的宿命。”
“現在明白了?”龍鎮嶽的腦波在神經束裡震蕩,“龍家每一代繼承人都要弑親正位!”
冰棺突然爆裂!龍鎮嶽的骨架破冰而出,神經束將林陌甩向檔案櫃。櫃門尖角刺穿他腰腹的瞬間,祖父顱骨酒杯自動飛至傷口下方,滾燙的鮮血注滿杯體。
“最後一味藥引。”骨架指骨輕彈酒杯。血液在杯中沸騰,升起血霧組成全球金融網絡——所有交易終端顯示同一指令:永久凍結林氏資產
陌風大廈的樓體燈光逐層熄滅。林陌在劇痛中抓碎酒杯,帶血的骨片紮進掌心。鮮血順骨縫滲入,顱骨內壁浮現微雕文字:
"血脈枷鎖解除碼:弑親”
他染血的手指突然刺進骨架右眼窩。神經束被齊根扯斷的刹那,全球凍結指令逆轉!所有屏幕彈出林陌的股權認證書,標題血紅:
“弑親者林陌,正式接管龍脈”
骨架在僵直中崩解。林陌踩著龍鎮嶽的青銅頭骨,將母親旗袍的碎屑按進胸中烙印。冰藍光柱衝破佘山地殼,直射雲層中懸停的龍脈核心。
光柱頂端,龍傲天本應被銷毀的大腦在維生罐中搏動。罐底伸出神經索紮入龍脈,罐體顯示新倒計時:
“意識上傳000100”
林陌的冰掌隔空抓向維生罐。寒流卻在觸及前被力場阻隔——龍脈表麵浮現父親遺體的電子眼,瞳孔裡跳動著月球靜海基地的實時畫麵。
基地中心,陳天宇克隆體0118正將神經接口插進主控台。它轉頭望向地球,電子音同步在佘山上空回蕩:
“哥哥,舅舅的新身體準備好了。”
維生罐在倒計時歸零時碎裂。龍傲天的大腦化作光流注入龍脈,月球基地的燈光次第亮起,組成巨大的龍紋圖騰。
林陌腳下的青銅頭骨突然開口,龍鎮嶽的遺言混著電流傳出:
“弑親者……歡迎加入我們……”
寒冰從林陌指尖蔓延全身,將佘山廢墟凍成冰川。冰層深處,祖父的顱骨殘片微微震動,內壁的解除碼正被冰晶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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