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的匕首插進橡木桌時，半隻風乾的人耳在刀尖上晃蕩。“黑水鎮不養閒人，小白臉。”他黃濁的眼珠盯著林陌的定製西裝，油汙圍巾下的喉結滾動，“要麼露貨，要麼留命。”
汗臭、槍油和罌粟膏的甜腥味在鐵皮棚屋裡蒸騰。十五個雇傭兵的手指搭在扳機上，牆角的毒販正用砍刀削菠蘿，果肉混著血水滴進地溝。
林陌的皮鞋碾過滿地彈殼，加密鈦合金箱“哢嗒”裂開。箱內沒有軍火，隻有三枚指甲蓋大的金屬芯片，在沼氣燈下泛著藍光。
“毒蜂無人機。”林陌用鑷子夾起一枚，“皮下植入，聲波監聽半徑五百米。”芯片突然震動，棚屋鐵皮發出嗡鳴，雇傭兵腰間的對講機同時爆出雜音。
桑托的匕首掉在桌上。他扯開圍巾，頸側毒蠍紋身隨著嗡鳴抽搐。“你動了什麼手腳？！”
“隻是匹配您的生物電頻。”林陌將芯片按進自己手腕，皮膚愈合如初，“現在我能聽見您膽囊結石的摩擦聲——建議少喝劣質威士忌。”
雇傭兵們的哄笑中，桑托臉色鐵青。他猛地撕開林陌的襯衫，卻僵在當場——林陌鎖骨下方，墨色毒刺紋身正與他的毒蠍共振嗡鳴！
“不可能...”桑托指尖發顫，“這紋路是黑水創始人的...”
林陌慢條斯理係好紐扣。前世他死前才從陳天宇口中知曉，父母在金三角遇害後，仇家竟用他們的骨灰混著朱砂，給每個黑水核心烙上“戰利品印記”。
“驗貨結束。”林陌扣緊箱鎖，“該談價錢了。”
桑托突然抓過毒販的砍刀劈來！刀鋒離咽喉三寸時驟然懸停——不是他收手，是整條右臂被無形力場禁錮。皮下芯片在林陌腕間閃爍，桑托頸側毒蠍紋身凸起遊走，像活物在皮膚下掙紮。
“啊！”桑托跪地哀嚎，褲襠漫開腥臊水漬。雇傭兵們槍口亂晃，卻見林陌俯身拾起砍刀，刀尖挑起桑托下巴。
“每月提供三噸武器級鈈。”林陌的聲音壓過桑托的呻吟，“交換條件...”砍刀突然刺進桑托頸側紋身，黑血噴濺在加密箱上，“我要所有帶這個標記的人。”
雇傭兵們集體後退半步。桑托頸側的蠍尾被精準剜下，皮肉翻開處露出金屬反光——根本不是紋身，是微型電路板！
林陌用鑷子夾起帶血的“蠍尾”，電路板在燈光下顯現數字：。父母空難日期。
“明天此時。”林陌甩掉血珠，“帶紋身名錄來換解毒劑。”他轉身時，桑托的衛星電話突然自動接通，陳天宇的電子音從聽筒炸出：“殺了他！他是林...”
林陌反手將蠍尾電路板拍進電話插槽。電弧劈啪亂閃，桑托握機的手焦黑如炭。
安全屋鐵門關閉刹那，林陌扯開襯衫。鎖骨下的毒刺紋路正滲出鮮血，與懷中父母遺留的匕首鞘花紋完全一致。匕首突然震動，鞘身浮起血絲般的脈絡，指向東北方雨林深處。
無人機監控屏亮起紅光，桑托焦屍旁的雇傭兵正撕開衣袖——他小臂同樣的毒刺紋路下，微型信號發射器閃爍不休。
林陌指腹抹過匕首刃口，鮮血滴在控製台。東南亞地圖上，七個紅點正在雨林中蘇醒。
“狩獵開始。”他對著染血的屏幕輕語。匕首突然發出高頻蜂鳴，震得腕骨發麻。監控畫麵瞬間雪花紛飛，最後定格的影像裡，桑托焦屍的手指正詭異地屈起，比出龍家暗號。
雨林深處傳來引擎轟鳴，血色月光下，三輛裝甲車正碾過界碑，炮口對準安全屋方向。林陌腕間的毒刺紋路突突跳動，與裝甲車的引擎頻率共振。
匕首在鞘中瘋狂震顫，父母遺照在控製台彈出——照片角落，龍傲天的青銅義肢反射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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