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芭蕉葉上的聲音像機槍掃射。林陌蹲在樹冠層，納米迷彩服與藤蔓融為一體。下方三十米處，猴王岩溫正給獼猴群分發龍家特製的電子項圈。每扣上一個，項圈藍光就在雨幕中閃過，映亮岩溫脖頸的傷疤——那是林陌父親懷表鏈抽出的舊痕。
“第七組監控猴部署完成。”岩溫的加密通訊傳入林陌耳蝸，“目標仍在b7區活動，申請啟動神經毒刺。”
耳機裡傳來龍家代理的電子音：“批準。記得取回懷表，那東西對董事長很重要。”
林陌的指節捏得發白。三天前他故意讓岩溫“偷走”父親懷表，表蓋內側刻著母親絕筆：“護陌兒周全”。此刻那懷表正掛在岩溫胸口，隨他動作在雨衣下凸出輪廓。
“行動。”林陌低語。蘇晚晴在指揮車敲下回車鍵，所有電子項圈藍光變紅。猴群突然淒厲尖叫，抓撓脖子瘋狂撲向岩溫。利齒撕開雨衣，懷表鏈子被猴群扯斷。
“操！”岩溫踹開獼猴搶懷表。表蓋彈開的瞬間，微型無人機的藍光掃過表盤——那不是懷表，是龍家偽裝的炸彈！倒計時0005在雨水中鮮紅刺目。
林陌從樹冠躍下。軍靴踏碎岩溫手腕時，南宮月的刀鞘打飛炸彈。爆炸氣浪掀翻猴群，懷表在泥漿裡滾出真身——表盤玻璃下壓著半片帶血的機翼殘骸。
“你早知道……”岩溫嘔著血獰笑。林陌踩住他脖子，鞋底碾著龍家給的通訊器：“不然怎麼釣你主子？”
樹冠間突然蕩過白影。真正的猴群來了，為首的白眉老猴爪裡攥著岩溫剛戴的電子項圈，項圈接口滴著血——它剛掏了岩溫副手的眼珠。
岩溫的安全屋建在絞殺榕樹洞裡。熒光蕨照亮牆壁，貼滿林陌童年照片：七歲生日吹蠟燭、十二歲校運會跳高……最刺眼的是父母葬禮上他昏厥的抓拍。
“龍董說你會來這。”岩溫癱在虎皮毯上咳血，肋骨斷口戳出皮膚。他踢翻炭盆，灰燼裡升起全息投影：十五歲的林陌被綁在野象穀，岩溫正把懷表塞進幼象肛門。“那晚你爸為找表闖進雷區，轟——”
林陌的匕首紮進投影儀。火花濺在岩溫臉上，混著血像蠕動的蟲：“懷表裡有追蹤器，龍家靠它鎖定你全家的航班！”
防彈玻璃突然爆響。子彈在南宮月刀身擦出火星，樹洞外閃過傭兵身影。蘇晚晴急報：“猴群失控！它們拆了武器庫！”
岩溫狂笑著扯開衣襟。胸口植入的控製器紅燈狂閃：“三百隻武裝猴……陪葬吧……”他指尖按向自爆鍵的刹那，白眉老猴蕩進樹洞，枯爪捏碎控製器。
“阿爸……”岩溫突然流淚。老猴脖頸掛著半枚彈殼——當年岩溫父親被龍家滅口時，用這彈殼給兒子刻了長命鎖。
林陌撿起懷表。表蓋夾層滲出黑血，他摳出枚帶倒刺的子彈頭。彈頭底座刻著航班號，正是空難當日父母乘坐的班次。
“原來藏這兒了。”電子音從洞頂傳來。仿生猴倒掛在藤蔓上，龍形瞳孔鎖定懷表：“哥哥總愛撿垃圾。”
仿生猴撲下的瞬間，絞殺榕的毒藤突然暴長。藤蔓纏住仿生猴電路，汁液腐蝕出青煙。白眉老猴發出尖嘯，真正的猴群如潮水湧來，撕咬聲淹沒電子零件的爆響。
岩溫在猴群撕扯中舉起彈殼：“湄公河……沉船……”話音未落，老猴的利爪掏出了他心臟。
林陌握緊彈殼。殼內掉出微型膠卷，顯影液浸透後浮現四個字：沉船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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