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象的炮管轟鳴前,林陌已拽著南宮月撲進象塚裂縫。炮彈擦過後背,父母遺體在烈焰中氣化。熱浪卷著骨灰拍在臉上,空氣裡彌漫著血肉焚燒的甜腥——是母親最恨的罌粟香水味。
“遺體能量轉化完成。”男孩的電子音從炮管傳出。黃金象裝甲剝落,露出激光發射器。父母骨灰在聚焦鏡上凝成血紅光點,瞄準林陌胸口的星圖烙印。
南宮月的刀鞘猛擊地麵。聲波震塌象塚骨堆,骸骨如瀑布傾瀉。激光束擊碎腿骨揚起白塵,林陌的匕首紮進象腿關節。潤滑油混著金粉噴湧,潤滑槽裡嵌著半塊狗牌——刻著“林振聲,氣象觀測組”。
“爸的工牌……”林陌扯斷金屬鏈。狗牌背麵遇血顯影,浮現罌粟花田坐標,花蕊處標著血十字。
蘇晚晴的警告刺穿耳鳴:“彆去!熱感顯示地下有……”電磁乾擾切斷通訊。激光炮管重新充能,父母骨灰在鏡麵流淌成箭頭,直指罌粟花海。
林陌將狗牌按進操控台。炮管突然調轉,激光束撕裂雨幕射向花田。烈焰騰空而起,焦黑的罌粟杆組成泰文字符:墓碑在此。
花田中央的焦土凹陷成墓穴。雨水彙入坑底,浮起兩具黑檀木棺材。棺蓋未合攏,露出父母安詳的遺容——仿佛隻是沉睡。但林陌看清母親脖頸的縫合線時,匕首已深深紮進掌心。
“生物掃描通過。”棺材內響起機械音。棺底突然滑開,父母遺體墜入傳送帶。鏈條聲從地底傳來,混著男孩的輕笑:“骨灰撒田,遺體鑄碑,浪漫吧?”
南宮月斬斷棺材鉸鏈。黑檀木碎裂處露出合金內膽,冷光燈照亮刻字:“逆子林陌之墓”。碑文下方嵌著電子屏,實時播放遺體處理進度——父親的心臟正被液壓機壓入碑基。
“溫度密鑰終止程序!”蘇晚晴的通訊恢複。林陌撕開襯衫,星圖烙印貼上墓碑。碑體溫熱如活物,刻字滲出鮮血。鮮血流淌成新碑文:“弑親者永墮此墓”。
地底傳來齒輪咬合聲。墓碑裂開炮口,父母遺體的碎骨填裝入膛。炮管旋轉鎖定林陌,瞄準鏡裡映出他七歲生日照——正是岩多帕安全屋牆上那張。
“直播高潮嘍。”男孩的投影坐在炮管上晃腿。林陌突然扯下母親遺留的珍珠項鏈,彈射進炮口。珍珠卡住撞針的刹那,墓碑基座彈出暗格。冷凍管裡懸浮著母親的眼球,瞳孔殘留著彈孔。
“媽……”林陌的指尖剛觸到管壁,墓碑突然塌陷。他墜入合金甬道,南宮月的刀光斬碎追擊的機械蠍。滑道儘頭是圓形墓室,中央玻璃柱裡封著父親的頭顱。頸椎斷麵接著電纜,腦組織在營養液裡搏動。
“腦波認證啟動。”父親的頭顱突然睜眼,電子音混著生前的錄音:“陌兒,關掉它……”
林陌的匕首停在玻璃前。父親的眼球轉動,瞳孔映出墓室頂棚的倒計時——000500,數字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導彈發射井。
“氣象武器最終模式。”蘇晚晴的聲音發抖,“目標曼穀,載荷是……”她突然沉默,林陌卻在父親瞳孔的反射裡看清彈頭標注:基因分解病毒林氏特異性。
倒計時突然加速!000059的紅光淹沒墓室。父親的頭顱口型變化,無聲地喊:“墓碑是鑰匙!”
林陌的拳頭砸碎玻璃柱。他抓起父親頭顱按上控製台,頸椎電纜刺入接口。病毒彈頭的裝載進度瞬間清零,發射井蓋緩緩閉合。父親的頭顱卻突然融化,腦組織在控製台凝成血色墓碑圖騰,碑麵浮現林陌的嬰兒照。
“生日禮物。”男孩的投影從嬰兒眼中浮出,“你的克隆體正帶著病毒去曼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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