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菱看著縮成一團的雙喜,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菱小姐…彆管……我了……”雙喜語氣虛弱道。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菱小姐在府中不容易,如何好幫她呢?
“雙喜,你彆說話了,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你會好起來的!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宴菱抹了把淚,把薄被子裹在雙喜身上,小心翼翼把她抱了起來。
宴菱往外走的時候,宴如弦正帶著奴仆趕過來。
他聽說宴菱去胡氏的院子裡大鬨了一通,正準備找她問問,卻冷不丁看著宴菱抱著一個身上染血的小姑娘走了出來。
宴如弦腳步一頓,終究還是上前道,“宴菱,你這是做什麼?”
“你可是因為這丫鬟傷了母親的心?”
“宴菱,母親那邊……”
宴菱望向擋在自己身前的宴如弦,眸中帶著幾分嘲諷:“宴夫人沒告訴你,她到底做了什麼事嗎?”
“宴家的封賞怎麼來的?我又是怎麼來的宴家,她竟然一句話都不敢對你說?”
“彆擋我的路,去問問你的好母親吧!”
聽著宴菱的話,宴如弦縱然滿腹狐疑還是往後退了半步。
她說的,母親竟然一句都沒有向他提過?為什麼好端端的忽然提到宴菱來到宴家的事情呢?她不是十年前被母親收養的孤兒嗎?
這其中,還能有什麼誤會呢?
見宴菱走遠後,宴如弦心緒未定,喚來了貼身的奴仆,“你過去跟著宴菱,看她去了哪家醫館?再打聽一下那人的病情。”
奴仆走後,宴如弦又喚來這附近的嬤嬤和丫鬟,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奴仆的口中,宴如弦得知是自己的母親忽然帶回了一個放出府的嬤嬤,又把那嬤嬤的侄女,府上的一個小丫鬟一並擒了過來,嚴刑拷打了一頓。
“她們犯了什麼錯?交代了些什麼?”宴如弦皺眉問著。
嬤嬤們連連搖頭,“少爺,老奴什麼都不知道啊!”
宴如弦歎了一口氣,隻能回到胡氏的院子裡尋找答案。
胡氏的院子裡,進進出出的奴仆正往外送著打掃出的碎瓷片,人人都低著頭,夾著尾巴行事。
宴如弦走了進來,見胡氏正躺在矮榻上,額頭上覆著一塊濕巾,臉上任含著幾分未消的怒意。
“母親。”宴如弦喊了一句。
胡氏瞧了兒子一眼,心中雖不大痛快,但還是讓丫鬟把自己扶了起來。
“那賤丫頭抓回來了?”
宴如弦搖搖頭,聽著母親口中對宴菱的稱呼,覺得跟母親往日的形象不符。母親應當是被宴菱氣急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府上這麼多的人,竟然連她都抓不回來?你們乾什麼吃的?”胡氏氣得重重拍了下床榻。
“母親,宴菱對我說了一些話。”
宴如弦才提起這話,就見胡氏臉色一變,雙眸猛地瞪向了自己。
宴如弦心中的疑惑更深,“兒子是向來問問母親……”
“滾!都更給我滾!”胡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腳踹翻了椅子,砸了桌上新擺的茶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