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道門之外,再無彆的出路,要麼原路返回,從大門出去。
但現在返回去,不太現實,她要是想離開這裡,就隻能打開這道鐵門。
她抬頭向上望了望,隻見這處天井連接著醫院的部分,還留著一些殘缺的牆體,看上去像是後來匆忙加蓋的,與原來的醫院大樓,銜接得極為生硬。
整個天井,隻有二樓有部分牆體脫落,其他樓層,根本看不到這天井的存在。
她心裡暗自琢磨,七十年代這裡發生過大地震,估計就是那次把二樓的牆體給震落了。
唐杏站在鐵門前,離那些屍首更近了,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這些人的最下麵,是平整的地麵,像是水泥鋪成的。
可那場麵實在是太惡心了,唐杏隻想快點打開這扇門,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唐杏站在那扇緊閉的鐵門前,皺緊眉頭,思考著如何能開啟這扇門。
她緩緩抬起手,本以為這扇門會被封得死死的,可當她的手輕輕觸碰到鐵門時,稍微一用力,那扇門竟然被推開了。
一瞬間,坑底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混合著門後那刺鼻的氣味,如洶湧的潮水,朝她猛地撲來。
那股惡臭鑽進鼻腔,唐杏胃裡又一陣翻江倒海,可什麼都吐不出來,她隻能強忍著那股不適,緩緩探頭,向門裡的通道張望。
她掏出打火機,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搖曳,確認空氣安全後,才硬著頭皮踏入前方。
這裡應該是處地下室,但要比一般的地下室深得多,可建在這麼深的地方,那些日本人到底是什麼用心?
這裡麵的怨氣比醫院裡要重得多,唐杏的心跳急劇加速,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雙腳踩在地麵上,地上濕乎乎的,還有些黏膩,讓她心裡直發毛。
通道兩邊是一扇扇鐵門,通過門上的那些小窗,唐杏終於確定,這裡就是做人體實驗的地方。
她剛進醫院時聞到的刺鼻氣味,大概率就是實驗中使用到的化學試劑散發出來的。
這裡所有的鐵門都上了鎖,周圍安靜得可怕。
可奇怪的是,竟沒有一隻鬼影,如果忽略這強烈的怨氣,乾淨得就像一樓的那間病房。
地下室完全是黑暗的,走廊又長又壓抑,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午夜十二點前必須處理完這些麻煩,否則她也凶多吉少了。
唐杏越走越覺得不對,這裡太乾淨了,除了怨氣,她什麼都感受不到,除非有人在這裡布下了特殊的陣法。
通道的儘頭,是一道氣壓門。唐杏的手搭在門上的輪盤上,手心裡全是冷汗,她不確定過了這麼多年,這門是否還能正常使用。但她能感覺到,這裡就是怨氣最重的房間。
她咬咬牙轉動輪盤,幸運的是,門沒壞。
可打開之後,那刺激性氣味比其他地方更重。她眯著眼,看清了這裡像是一間毒氣室,至少和她看過的電影裡的場景很像。
唐杏開啟陰陽眼,刹那間,鮮血一般的紅色怨氣映入眼簾,填滿了整個屋子。這裡,估計就是那些被當做試驗品的人們最終的歸宿。
那些日本人抓來國人做人體實驗,最後又用毒氣將他們殘忍地處理掉,隻是不知道他們的屍體被丟棄在了什麼地方,真是造孽!
唐杏歎了口氣,露出左手的鐲子,她嘴唇微微顫動,嘴裡念念有詞。
隨著咒語念出,那些怨氣向著鐲子湧去,足足翻騰了五分鐘,最後全部湧入鐲子之內。
唐杏能感覺到,那鐲子在貪婪地吸收著這些怨氣,周圍的空氣也被這股力量攪動,發出“嗡嗡”的聲響。
她的額頭布滿了汗珠,每念出一個字,都像是要耗儘全身的力氣。隨著那些怨氣全部鑽進鐲子裡,那鐲子也開始泛起微弱的紅光。
這鐲子名為三色鐲,由赤、青、黃三條顏色的細環纏繞組成,相傳是女媧補天所用的五彩石剩下的三種顏色的石頭所製,能奪取陰陽兩界任何氣息。
這法器相當霸道,隻要使用者願意,無論是這些害人的怨氣、戾氣,還是滋養人的精氣、神氣,都可以無條件掠奪過來。
鐲子以血為契,以上古秘術為咒,以血養鐲,以咒為令。
唐杏從記憶中搜尋到的這些信息以及使用的方法,也隻能發揮它三成左右的功力,但就是這三成,就可以瞬間清空這家醫院內的所有怨氣,若是能竭儘全力,可想而知它的威力。
唐杏的臉色越發蒼白,開啟它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幸好其中沒發生任何意外。
她長舒一口氣,感覺身上的重擔一下子輕了許多。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壓抑的感覺一掃而空。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背包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她打開背包,周姐的紙人鑽了出來。
唐杏看到周姐鑽出背包,終於想起是什麼地方奇怪了,這裡可是日本人用來做人體實驗的地方,數以萬計的冤魂,這裡卻看不到一隻,而醫院裡剛剛湧現的那一大批鬼影,顯然還達不到這裡原本就該有的數量,那剩下的魂魄都去了哪裡呢?
周姐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唐老板,之前我一來這兒,就覺得有股邪乎勁兒,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把我吸走,現在,這感覺又纏上來了!”
唐杏緊緊皺著眉頭,她什麼都感受不到,這一發現讓她心裡“咯噔”一下。
看來,不管是禁製還是陣法,都隻針對鬼魂起效,她原以為,日本人建這家醫院,隻是為了做實驗而已,但現在看來,明顯還有其他目的。
醫院裡的鬼影在樓裡晃蕩,卻從不踏出大樓一步,這讓唐杏滿心疑惑,可一時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那種感覺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唐杏強壓下心底的不安,開口問道。
“在下麵!”周姐的聲音帶著驚恐。
唐杏這一路走來,根本沒瞧見什麼樓梯,在下麵是什麼意思?
不過此時,離開這毒氣室才是要緊事。
關上密封門,唐杏的目光在這甬道裡來回打量,地下室層高不過兩米,低矮壓抑,好像隨時都會塌下來。兩側除了一道道被鎖住的鐵門,再無其他通路。
唐杏開始往回走,每路過一道門,她便伸手去推一推,在快到天井連接處時,一道鐵門被輕鬆地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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