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杏問道:“能看出來是什麼年份的嗎?”
韓秦解釋:“我這的儀器,沒那麼精密,隻能測個大概,這東西至少得有上千年了。你看這花紋。”他指著簪子的頂部。
唐杏湊上前去,看到簪子已經被洗乾淨了,銀色的外觀閃閃發亮,但那花紋,她實在看不出是什麼。
韓秦說道:“這是忍冬紋。”
忍冬,是一種植物,可入藥,現在人們一般叫它金銀花。
韓秦繼續:“忍冬,一般不常用作飾品紋路的,曆史上,魏晉時期,特彆喜歡用忍冬、蓮花做簪子的花紋。那個時期,佛教盛行,這些紋路通常用在佛教用品上,或是建築、瓷器一類的裝飾。”
這簪子的用料非常好,是頂級的銀,純度相當高,在當時,可算是頂尖的工藝了。
這樣的東西,不太是像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它的主人不是達官就是顯貴。
韓秦對她說:“魏晉時期留下來的老物件並不多,一方麵是戰亂,另一方麵,當時提倡節儉,人們去世隨葬的物品也不多,所以,相比於其他朝代,這個時期留下比較多的,是書畫作品。你這東西很難得,如果要賣的話,值不少錢呢!”
唐杏謝過了他的好意,這東西她沒有賣掉的打算,隻問這檢測費要怎麼收。
韓秦慷慨說道:“你是吳誠的朋友,不收錢,這次就當交個朋友,以後有好東西儘量先考慮我就成!”
韓秦豪邁得很,說得唐杏很不好意思,客套之餘,唐杏也說起了自己的職業,留下了電話,稱以後若遇到什麼麻煩的事,儘管去找她。
從潘家園回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唐杏一路上都在想著那支簪子。
此前,周幼藍一再表示,那簪子並不是她自己購買的,而是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的。
唐杏和周幼藍一起分析過,東西不可能憑空出現,肯定是有人放到她房間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的家人,因為家裡人能隨意進出她的房間。
按照周慧琳,也就是周幼藍姐姐這些日子的行為,很有可能就是她做的。
但轉念一下,那母女倆應該都不希望周幼藍一直存在,那麼,說不定,她繼母也會參與其中。
唐杏細思極恐,真的會有人喪良心到這種程度嗎?退一萬步講,周幼藍就算再怎麼礙眼,但也罪不至死,更何況她死得還這麼慘,那兩人會是凶手嗎?
在唐杏看來,她們應該不會親自動手。還有那支簪子,到底是從哪來的?
不過,她到底不是警察,沒有本事把事情查清,但她沒有等太長時間。
從周慧琳那次相親結束後的第五天,周幼藍又給唐杏帶回了一個消息。
她這次回到紙紮店,唐杏意外地發現,周幼藍的眼睛竟然找回來了。
她肉眼可見地變得歡快起來,說話的語氣都輕鬆了不少:“唐老板,你知道嗎?我姐今天被警察帶走了!”
哦?周幼藍的眼睛恢複原樣,就證明她的心結解開了,她唯一執念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害她的人是誰。那看來的確是她姐姐做的了!
但周幼藍還是有些遺憾:“那些事確實是周慧琳做的,但是她說她自己沒動手,是給她簪子的那個人讓她把我引到山洞的。”
周幼藍無法進入警察局,所以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