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唐杏終於有了點蘇醒的痕跡。
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山洞外麵,兩側還坐著那三人。
唐杏想著自己這次還真是命大,剛剛在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間,直覺地以為自己不會再醒過來。
為了未來斬斷那些怨靈,她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彙於天眼之中,連帶那剛吸飽怨氣的三色鐲也沒能逃脫。在金光釋放出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但又如巨石壓頂一般動彈不得。
那些魂魄消失以後,她似乎感受到身體像被什麼東西貫穿了一般,但又沒有疼痛襲來,隨後她便兩眼一黑,沒了意識。
雖說她有驚無險地醒了過來,隻是這一仗下來,不論是她的身體負擔,還是罪孽業障,都加重了不少。
唐杏是不信佛的,但不妨礙她對鬼魂存在敬畏之心,成千上萬的鬼魂死於她手,她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可現在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了,等回去之後把身體調整好,她一定會替那些冤魂多行善事積功德的。
但她的天眼這次使用過度,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再用了,接下來的路如果再遇到什麼危險,恐怕有些棘手了。她看了看旁邊的幾人,還是要指望他們了。
唐杏還是有點累,現在外麵已經天黑,她索性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事等到明天再說吧!
一夜無夢,除了唐杏,其他三個人睡得都不是很踏實,畢竟他們身處半山腰,一個不小心,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吳誠看著正在整理背包的唐杏,有些擔心:“你還行嗎?要不再歇半天?”
唐杏搖搖頭:“不能等了,補給也快用完了,得抓緊時間!”
幾個人誰都沒有再提那間石室的經曆,吳誠和韓秦不懂,但易如深已經大致能猜測到,昨日,兩人問起他唐杏的招數,他也隻簡單地說了“天眼”兩個字。那二人雖然對此一知半解,但從不少神話傳說中也能讀到天眼的故事,因此並沒有再過多詢問。
隻韓秦還在想著昨天的猜測:“唐老板,你看看,咱要是從外麵走,能下去嗎?”
唐杏明白他的意思,這裡昨天晚上她就看過,要說陣法,其實也有,但並不是韓秦以為的那樣。
這裡的地形有著天然的優勢,貴州這一帶的山,大多是喀斯特地貌,地表水少,地下水多,這樣一般人便看不出水龍所在。
且這座山,山形凸起較多,線條也不流暢,甚至有些雜亂無章,這種多視作殘局,說白了也就是凶大於吉。
沈瑞金正是利用了這兩個特點,從沈家灣村出來以後,便以整座山為依托,劃分了幾個區域,在每個區域都設了不同的陣法,幾個小陣法形成一個大陣,陣的中心便指向天坑的底部。
但韓秦所謂隱藏的道路,這個是沒有的,要想下去,恐怕還是要從山裡麵走。
吳誠和韓秦最後一絲希望終於被打破,兩人無奈,隻能再回到山裡麵。
可是麵對那不足三十裡厘米的小路,幾人又犯了難。倒不是他們害怕,隻是吳誠和韓秦擔心唐杏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堅持下去,裡麵情況不明,萬一出了意外,他們很難保證她的安全。
“我沒有受傷,隻是力氣消耗太多,睡了一覺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說完,唐杏抓起背包,由易如深牽著向山洞裡走去。
短暫地呼吸了外麵的新鮮空氣之後,幾人又回到了昏暗潮濕的環境。
與此前不同,這次他們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設想了前方出現的幾種可能。
最好的便是沿著這條路能順利到達坑底,就算其中出現意外也沒有關係,至少路是在的。
可他們最擔心的就是,走到半截,連這樣的小路都不複存在,那時要怎麼辦!
幾個人側著身子艱難地行走著,一邊要注意腳下的路,一邊還要觀察周圍有沒有不明生物出現,這種四麵楚歌的境遇,也讓唐杏有了不一樣的體驗。
小心翼翼走了半個小時,唐杏已經滿頭大汗,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能,但好在他們的擔心並沒有出現,從這裡一直延伸到下麵,這條路並沒有消失。
吳誠一直走在最前麵,在休息之餘,似乎發現了一個不太合常理的現象。再往前走幾十米,好像出現了一處水源,但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於是幾人繼續向前,卻發現這裡的路突然變得開闊,坡度也大了許多,從這裡往下看去,更像是一座旋轉樓梯。
而吳誠也終於明白自己剛才的疑惑,他看到的那處水源是一個湖泊,但這湖居然在他們的頭頂。
這種現象是用科學能解釋的嗎?難道是海市蜃樓?這也說不通啊!他在心裡做了無數的猜想,但始終覺得這事兒太詭異了。
韓秦破口:“我去!我眼花了?”說著還揉了揉眼睛。
易如深說道:“彆慌,湖怎麼可能懸在空中,應該是有什麼陣法,先下去再說。”
前麵的路好走得多了,但吳誠和韓秦的注意力一直被懸空湖吸引,時不時地抬頭看一下,又擔心那湖裡的水會不會漏下來。
就這樣,這兩人沒法集中精神,走了短短五分鐘,就被絆倒好幾次,就連唐杏也癡迷其中,這讓易如深決定不再往前走了。
易如深停下,對著他們問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北宋初年,在北方,大宋與遼國開始戰爭。
北宋有一位軍官姓範,在一次突襲中不敵對方,失敗後帶著幾個親信想回到大營,彙報戰況。
當時正值夏季,軍官和士兵們都被酷暑折磨得去了半條命,他們急需要尋找水源。
但那裡地形複雜,水源短缺,一行人走了三天都沒有發現河流湖泊。
在路過一處山坳時,幾個士兵看到了一處湖泊,湖不大,但有水,對他們來說就足夠了。
可當他們跑到湖邊時,卻發現這湖裡根本沒有水,他們能看到湖麵,但手伸下去卻沒有任何感覺,抓上來的隻有泥土。
幾人當中,有一個頗懂玄門之術的年輕人,他看出這裡的異常,隨後吃了些苦頭,才帶著其他人找到了那湖泊所在。
而眾人看到的卻是和剛才眼中一樣的湖麵,幾番辨認過後,才確定兩者是同一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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