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深處,青銅巨樹的根係仍在嗡鳴,灼熱的氣浪裹挾著鐵鏽味撲麵而來。陳青梧的指尖撫過竹簡上斑駁的篆字,額角冷汗滑落——九鼎連接的青銅鎖鏈已斷,但樹心核心的赤紅光芒仍在膨脹,仿佛一顆即將爆裂的太陽。
“張驍!”她轉頭低喝,“按《周禮·春官》的記載,閉能源需行‘禋祀’三獻,缺一步就是死局!”
張驍正用登山繩捆住最後一尊青銅鼎的殘骸,聞言猛地抬頭。防水罩外的岩壁因高溫裂開蛛網般的細紋,氧氣讀數已跌至10,他抹了把臉上的黑灰,啞聲道:“三獻?我可沒帶酒肉牲禮!”
“以血代牲,以器代禮。”陳青梧從腰間解下古劍,劍柄鐫刻的山海紋路在紅光中流轉,“你掌虎符鎮東方青龍位,我持古劍守西方白虎位——係統說過,我們的血脈就是鑰匙。”
地宮忽然劇烈震顫,頭頂的隕鐵穹頂發出金屬扭曲的尖嘯。彈幕在護目鏡邊緣閃過一條猩紅警告:【能源核心過載,倒計時:000959】。
“賭了!”張驍啐出一口血沫,躍至東側石台。虎符貼胸的刹那,青銅樹根突然如活蛇般纏上他的腳踝,冰涼的觸感刺得他脊背發麻。陳青梧的古劍已插入西側地縫,劍身沒入三寸時,樹頂驟然射下一道青光,將兩人籠罩其中。
“一獻,祭天——”她清叱一聲,劍鋒劃破掌心,血珠墜地的瞬間,地宮四角響起編鐘般的共鳴。原本狂躁的青銅枝杈忽然溫順垂落,樹心裂開一道狹縫,露出內部齒輪交錯的機械結構——三千年前的青銅簧片與隕鐵軸承咬合轉動,竟比現代機床更精密。
張驍忍痛將虎符按向胸口烙印,暗金色的符紋突然浮空而起,化作一道虛影籠罩樹心。彈幕在此刻突兀跳出一條:【西周禋祀需配合《雲門》樂舞,參考曾侯乙編鐘銘文!】
“樂舞?”陳青梧瞳孔一縮,竹簡記載的步驟確實有“九奏九變”,可地宮哪來的編鐘?電光石火間,她猛地扯下頸間的玉玨,朝張驍喊道:“擊鼎為節,虎符為鐘!”
張驍心領神會,抄起工兵鏟砸向身旁的青銅鼎。“鐺——”一聲渾厚震響蕩開,虎符應聲嗡鳴,竟在虛空中凝出六十四枚金色音錘,隨著他的敲擊節奏,奏出《周頌·清廟》的蒼茫古調。陳青梧旋身踏罡步,白玉劍劃出的血痕在地麵連成北鬥七星,每踏一步,便有青銅齒輪應聲歸位。
倒計時還剩三分鐘時,樹心核心終於暗了下來。然而玉匣突然自行浮空,匣蓋縫隙迸出刺目藍光,一道全息星圖急速閃爍,似要衝破地宮。
“它想自毀前轉移數據!”陳青梧撲向玉匣,卻被氣浪掀翻。張驍甩出登山繩纏住匣身,虎符烙印驟然發燙——西周虎賁軍的幻影自他背後浮現,齊齊握住繩索暴喝:“鎮!”
星圖化作流光鑽入陳青梧的護目鏡係統,玉匣則在下一秒炸成齏粉。青銅巨樹轟然坍縮,根係收攏成一道青銅巨柱,穩穩沉入地底。塵埃落定後,唯餘穹頂一道裂縫滲入天光,正照在兩人交疊相握的手上。
“下次……”張驍癱倒在地,扯出個帶血的笑,“能不能選個不玩命的法子?”
陳青梧低頭查看係統中新載入的星圖,忽覺掌心微癢——他偷偷在她手裡畫了顆歪扭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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