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的水麵泛著幽藍冷光,張驍的呼吸在麵罩上凝出一層薄霜。他握緊手中的金剛傘,傘骨上的青銅紋路正發出微弱嗡鳴——這是天工係統在預警。陳青梧半跪在潭邊,古劍“青鸞”插入冰層三寸,劍柄纏著的紅綢被寒氣凍得筆直。她盯著潭底那尊青銅鼎,鼎身銘文在冰晶折射下忽明忽暗:“星槎碎片藏於玉龍雪山‘七宿陣’……這鼎是周穆王送的?”
“穆王西巡親衛的屍體還泡在暗河裡,你倒有閒心考古。”張驍扯了扯凍硬的衣領,青灰色衝鋒衣早已結滿冰碴,“先取玉環,係統說這玩意能定位陣眼——”話音未落,潭水突然翻湧如沸,一道慘白身影破水而出。
那是條足有馬車寬的冰蟲,通體覆蓋水晶鱗甲,口器裂成四瓣,露出層層疊疊的冰錐狀利齒。寒氣從它喉中噴出,陳青梧的睫毛瞬間掛滿霜花,古劍“當啷”一聲脫手墜地。張驍猛撲過去拽住她後領,金剛傘“唰”地撐開,傘麵嵌著的二十八宿銅片叮當作響,硬生生扛住一波冰刃暴雪。
“火油彈!”陳青梧踉蹌著摸向腰間皮囊,卻抓了個空——方才躲避屍群時早用光了。冰蟲的觸須卷住她的腳踝,鱗片刮過衝鋒褲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張驍反手抽出傘骨中的隕鐵短刀,刀鋒劃過蟲身竟濺起火星:“這玩意甲殼比金剛石還硬!”
陳青梧突然盯住蟲口深處閃爍的藍光:“玉環!它吞了鼎裡的玉環!”她扯下脖頸掛著的太極魚玉佩,指尖在魚眼處一按,玉佩“哢嗒”裂成兩半,露出藏在其中的黑火藥丸——這是武當山那位老道長給的保命符。
“接著!”她將半枚玉佩拋向蟲口,張驍瞬間會意,金剛傘尖彈出一枚火折,淩空劃出赤紅弧線。冰蟲被火光吸引,四瓣口器猛地張開吞下玉佩。陳青梧趁機抓起古劍,劍尖挑起潭邊一塊青石,借力將另一枚玉環擲入蟲喉:“北鬥注死,南鬥注生——破!”
蟲腹內炸開悶響,冰晶鱗片如暴雨四濺。玉環從蟲身裂口飛出,“錚”地嵌入潭邊岩壁,竟將石麵熔出一道北鬥七星紋路。冰蟲殘軀轟然倒地,寒氣凝結的血液在潭麵鋪開詭異星圖,七處光點明滅不定,唯獨“角宿”位置空缺。
“七宿陣要集齊七枚玉環。”陳青梧指尖撫過星圖,岩壁突然透出熒光,映得她側臉如玉雕般清冷,“角、亢、氐、房、心、尾、箕——這是東方青龍七宿。”
張驍蹲下身查看蟲屍,短刀挑出一片帶血的鱗甲:“難怪陪葬坑裡都是青龍紋玉器……等等!”他忽然用刀尖撥開蟲腹碎肉,一截森白指骨赫然蜷縮其中,指節套著枚青銅扳指,戒麵陰刻篆文“角”。“這是穆王親衛的遺骨?係統說玉環在陪葬坑,怎麼會被冰蟲吞了?”
陳青梧臉色驟變,古劍“鏘”地插入冰層:“有人先我們一步進了七宿陣,還故意用冰蟲守陣眼!”她話音未落,潭底忽然傳來鐵鏈拖拽聲,青銅鼎緩緩沉入暗河,鼎口殘留的半卷《雪山堪輿圖》被水流卷走。張驍飛身去抓,卻見圖中朱砂標記的“天外來客陵寢”四字一閃而逝。
“喀啦啦——”
冰層裂縫如蛛網蔓延,兩人立足處開始傾斜。陳青梧反手將玉環塞進戰術包,古劍在冰麵劃出火星:“去陪葬坑!既然角宿玉環本該在那裡,說不定其他玉環也……”
一聲巨響打斷她的話。潭底炸開衝天水柱,無數冰屍順著暗河浮出,手中腐朽的青銅刀全部指向東北方位——正是陪葬坑所在。張驍拽著陳青梧貼地翻滾,躲過一道擦著頭頂飛過的冰錐:“這些屍體在指路?不對,是有人在操控屍陣!”
陳青梧突然按住他手腕,天工係統的淡藍光幕在她瞳孔中流轉:“西南三十步,冰壁有夾層!”古劍刺入冰縫一撬,暗格裡竟藏著半壺火油和一卷《納西星曆》。她迅速蘸火油在冰麵畫出九宮格:“坎位生門在東北,但屍群也在往那邊聚——設局的人算準了我們要硬闖。”
張驍咧嘴一笑,金剛傘“哢哢”變形為鉤索:“那就送他們份大禮。”他甩出鉤爪釘住穹頂冰棱,腕上發力蕩到屍群上方,戰術包裡的黑驢蹄子雨點般砸下。陳青梧趁機點燃火油,烈焰順著屍群衣袍竄起,將冰淵映得血紅。
“走!”張驍拽著她衝進東北甬道,身後傳來冰屍墜入暗河的悶響。陳青梧邊跑邊展開《納西星曆》,泛黃的羊皮紙上,獵戶座三星被朱砂重重圈起:“三星聚,冰宮開……有人想借我們的手打開星門!”
甬道儘頭傳來金玉碰撞聲。七枚玉環的幻影懸浮在陪葬坑上空,其中一枚正緩緩凝實——角宿玉環在屍火中泛出青光,像一隻嘲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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