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納米比亞骷髏海岸的沙丘在月光下起伏如凝固的浪濤。張驍蹲在一處沙坑旁,手中捏著半枚風蝕嚴重的荷蘭古幣,銅綠斑駁的表麵隱約可見鬱金香紋樣。他抬頭望向遠處,鬼魅般的船笛聲忽遠忽近,像是從海底深處滲出的嗚咽。
“這破笛聲聽得人後脊發涼。”陸子銘搓了搓手臂,發丘印在腰間晃出一道銀光。他低頭調試著便攜式光譜儀,屏幕上的數據忽明忽暗,“磁場波動值破千了……這船上的陰氣比慈禧地宮還邪乎。”
陳青梧蹲下身,指尖拂過沙地上半露的桅杆。木質早已腐朽成蜂窩狀,但刻在頂端的“1628”字樣卻清晰如新。她摘下護目鏡,古劍在鞘中輕輕震顫:“三百年前的船,船員怨氣未散。張驍,你那些黑驢蹄子還頂用嗎?”
“卸嶺一脈的鎮魂術,專治這種陰魂不散的。”張驍拍了拍鼓囊囊的戰術包,銅錢串碰撞出細碎的脆響。他忽地眯起眼——桅杆根部滲出一縷暗紅色液體,在沙地上蜿蜒成蛇形,“青梧,你聞到了嗎?”
血腥味混著鹹腥的海風鑽入鼻腔。陳青梧眉頭緊蹙,古劍“鏘”地出鞘半寸:“是屍血……這船吃的人命可不止一船水手。”
三人踩著流沙攀上甲板。月光下,整艘船像是被鹽晶裹住的巨獸屍骸,船體泛著慘白的光。陸子銘的狼眼手電掃過船舷,光束忽地定格在一處:“臥槽!這船帆怎麼像人皮……”
話音未落,甲板突然浮起星星點點的藍綠色磷火。陳青梧劍鋒一轉,寒光劈開霧氣,十幾道半透明的人影在光暈中浮現。他們身著17世紀水手服,脖頸扭曲成詭異角度,鏽跡斑斑的彎刀高舉過頭,動作整齊得仿佛被無形的提線操控。
“退後!”張驍暴喝一聲,戰術包甩在地上。黑驢蹄子帶著腥臊味飛出,精準砸中為首幽靈的眉心。那幻影竟發出實體般的悶響,腐肉碎屑混著黑煙四濺。他雙手疾揮,三十六枚康熙通寶破空成陣,銅錢上的“寶”字篆文泛起金光,將鬼影團團圍住。
陸子銘趁機甩出發丘印,青銅印紐上的獬豸獸首怒目圓睜:“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鎮!”金光如網罩下,三個最近的幽靈頓時僵直。陳青梧劍走遊龍,古劍貼著金光邊緣橫掃,劍氣竟將幻影攔腰斬斷。被劈開的幽靈化作黑霧,卻在銅錢陣中左衝右突,發出尖厲的嘶吼。
“不對勁!”張驍額角青筋暴起,指間銅錢串幾乎繃成直線,“這些不是普通怨靈……有人在控屍!”
仿佛印證他的話,甲板深處傳來鐵鏈拖曳聲。磷火驟然大盛,被斬散的幽靈竟重新凝聚,眼眶中燃起血色火焰。陳青梧旋身避開一記劈砍,劍尖挑飛半截鏽刀:“張驍!用那個——”
電光石火間,張驍扯開戰術包夾層。染血的黃符紙迎風自燃,灰燼飄向銅錢陣的瞬間,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五雷猛將,火車將軍——卸嶺鎮魂,急急如律令!”
金光暴漲如日,銅錢陣中傳出密集的爆裂聲。幽靈們發出最後的哀嚎,在雷火中碎成齏粉。甲板重歸死寂,隻剩海風卷著鹽粒打在船體上的沙沙聲。
陸子銘癱坐在桅杆旁,發丘印滾落在地:“這他娘比驪山秦俑坑還刺激……”他忽然噤聲,手電光束顫抖著指向船艙入口。暗紅色的液體正從門縫汩汩湧出,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油光。
陳青梧用劍尖蘸取少許液體,湊近鼻端輕嗅:“不是血……是朱砂混著屍油。”她突然拽住張驍後領暴退三步。幾乎同時,艙門轟然炸開,九道青銅鎖鏈如巨蟒竄出,鏈頭雕刻的六芒星擦著張驍耳畔掠過,深深楔入鹽晶覆蓋的桅杆。
“荷蘭人用六芒星鎖魂,船上還摻了茅山煉屍術。”張驍抹了把冷汗,戰術服後背已被冷汗浸透,“這船根本是東西方邪術雜交的怪物!”
陸子銘突然怪叫一聲,從鹽殼下扒出半截白骨。骸骨手中緊握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死死定在大西洋方向。他盯著表盤上蝕刻的拉丁文,聲音發顫:“不是控屍……這些幽靈在守護什麼東西!”
陳青梧的古劍突然發出清越龍吟。她劍指船艙深處,月光透過殘破的甲板縫隙,將貨艙入口照得如同巨獸咽喉:“答案在鐵箱裡——但有人不想我們靠近。”
張驍撿起滾落腳邊的銅錢,康熙通寶邊緣多了道細小裂痕。他望向幽深的船艙,嘴角扯出冷笑:“管他東方的鬼西方的妖,卸嶺力士的規矩就一條——”戰術包重重甩上肩頭,銅錢串在夜風中叮當作響。
“遇山開山,見棺破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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