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米比亞骷髏海岸·地下暗河
湍急的水流裹挾著泥沙,在狹窄的岩縫中咆哮奔騰。張驍死死拽住陳青梧的手腕,另一隻手扣住洛陽鏟的鏟柄,鏟頭深深卡在岩壁縫隙中。兩人像風中枯葉般懸在暗河中央,腳下十米處是翻滾的漩渦,水花濺在臉上帶著鹹腥的鐵鏽味。
“這水不對勁!”陳青梧抹了把臉,指尖沾上暗紅色的黏稠液體,“像是血混了海水……”
話音未落,頭頂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崩塌的船墓殘骸順著暗河傾瀉而下,腐朽的桅杆和青銅鎖鏈如利箭般刺入水中。張驍猛地抬腿踹向岩壁,借力蕩向對岸一塊凸起的礁石。陳青梧在半空抽出古劍,劍鋒擦過岩壁迸出一串火星,硬生生將兩人身形穩住。
“陸子銘那家夥肯定在岸上喝茶呢!”張驍啐了一口,洛陽鏟尖端突然“哢”地崩裂。陳青梧反手甩出墨鬥線纏住礁石,線軸飛速旋轉間,兩人貼著水麵滑向暗河拐角。
暗河儘頭隱約透出微光,水聲卻愈發震耳欲聾。陳青梧突然拽緊張驍的衣領:“前麵是斷崖!”
來不及刹住腳步,兩人已被激流拋向空中。張驍在半空翻轉身體,青銅劍狠狠劈向岩壁。劍刃與花崗岩摩擦出刺目火花,下墜速度稍緩的刹那,陳青梧的古劍已插入岩縫。
“卸嶺一脈的‘壁虎遊牆功’沒白練吧?”張驍咧嘴一笑,額角冷汗卻浸透了防風巾。
下方三十米處,瀑布如銀龍墜入深潭,水霧間隱約可見一座天然石橋橫跨兩岸。陳青梧眯起眼,突然指向瀑布後方:“那裡有東西在反光!”
濕滑的岩壁上布滿青苔,張驍用劍鞘撥開一叢垂落的藤蔓,鏽蝕的青銅齒輪組赫然嵌入石縫。齒輪中央卡著一枚鑲紅寶石的懷表,表蓋刻著“1628”與交織的船錨紋章。
“和幽靈船長給的懷表是一對!”陳青梧掏出之前獲得的鑲鑽懷表,兩塊金屬甫一靠近,表盤竟自動旋轉拚接,投射出淡金色的星圖虛影。光影交織處,瀑布後的岩壁轟然裂開一道縫隙。
兩人側身擠入石縫,腐木與海鹽的氣息撲麵而來。三具身披荷蘭東印度公司製服的乾屍跪倒在地,骷髏手掌共同托著一方黑曜石匣。匣蓋刻滿象形文字,縫隙中滲出暗藍色熒光。
“等等!”張驍按住陳青梧欲開匣的手,“你聽——”
岩洞深處傳來空洞的敲擊聲,像是有人用指節輕叩棺材板。陳青梧將古劍橫在胸前,劍身突然劇烈震顫,鞘中迸出一聲清越龍吟。
幽綠的磷火自岩縫升起,幻化成幽靈船長的虛影。他摘下三角帽按在胸前,腐爛的嘴角扯出詭異弧度:“勇敢的探險家,你們帶來了鑰匙……”
張驍甩出三枚浸過黑狗血的銅錢,虛影在錢陣中扭曲波動,卻未完全消散。陳青梧趁機掀開石匣,一卷泛黃的羊皮地圖躺在天鵝絨襯墊上,邊緣用血寫著古荷蘭文:“星門在海溝之底。”
幽靈船長突然發出尖嘯,岩洞四壁滲出腥臭的黑水。陳青梧抓起地圖塞進防水袋,反手將古劍刺入地麵。劍鋒觸到某塊活動的石板,整座岩洞開始傾斜,瀑布轟鳴聲陡然逼近。
“抓住纜繩!”張驍甩出從沉船殘骸撿到的青銅鎖鏈。兩人借力躍向石橋的瞬間,錨點岩洞徹底坍塌,荷蘭乾屍的碎骨與黑曜石匣一同墜入深淵。
穿過瀑布水幕,熾烈的陽光刺痛雙眼。兩人癱坐在海岸懸崖邊,身後是吞噬一切的流沙,麵前則立著一座三米高的玄武岩碑。碑文爬滿藤壺與海藻,但中央的六芒星凹槽清晰可見。
陳青梧用衣袖擦拭碑麵,一串混合腓尼基字母與甲骨文的密文逐漸顯露。張驍掏出懷表嵌入凹槽,星圖投影與碑文重疊,在空中拚出立體的航海坐標。
“大西洋海溝,北緯27°37′,西經18°56′……”陳青梧喃喃道,“和六分儀指示的位置一致。”
鹹澀的海風掠過懸崖,張驍突然眯起眼——石碑底座有一道新鮮劃痕,旁邊散落著半截雪茄煙頭。
“有人比我們早到一步。”他碾碎煙灰,瞳孔微縮,“而且剛離開不到兩小時。”
陳青梧握緊古劍,劍柄傳來細微震動。遠處海平線上,一架黑色直升機正掠過浪尖,機艙外漆著模糊的鷹頭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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