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處的水晶罩泛著冷光,倒映著三人凝重的麵容。陸子銘的指尖輕輕撫過罩麵浮刻的河圖洛書,青金石粉末簌簌落下,在火把搖曳的光線下凝成一片星鬥軌跡。“這是墨家‘血引天機’的禁製,”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需以活人鮮血為引,且血脈中須存仁者之氣。”
張驍盯著罩內泛黃的經卷,掌心滲出一層薄汗。洞頂滲下的水珠砸在青銅祭台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仿佛催促的鼓點。陳青梧忽然按住他的手腕,烏發間銀簪的紅穗掃過他的臂彎:“彆急,僳僳族的岩畫上說,這機關會吸乾貪生者的血。”她說著從腰間錦囊抽出一根金針,針尾雕著摸金符的獸麵紋,“用這個——卸嶺一脈的‘分血術’,能控住血流速度。”
“還是陳姑娘心疼人。”張驍咧嘴一笑,接過金針時指尖故意蹭過她掌心。陳青梧耳尖微紅,反手將針尖紮入他虎口:“再貧嘴,下一針就封你的啞穴。”
暗紅的血珠順著金針螺紋蜿蜒而下,陸子銘突然低喝:“看河圖!”隻見血滴觸到水晶罩的瞬間,河洛紋路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將血液吸入繁複的卦象凹槽中。張驍腕上青筋暴起,金針仿佛生了根,血液不受控地奔湧而出。陳青梧見狀立刻並指封住他曲池穴,陸子銘卻盯著瘋狂流轉的卦象瞳孔緊縮:“坎位過亢,這機關在試探人心——張兄,想著你最悔恨之事!”
記憶如潮水翻湧。十年前滇南雨林,那個被他錯當成盜墓賊擊斃的僳僳族少年,臨終前死死攥著他衣角的血手……張驍喉間溢出一聲低吼,血液突然泛出淡金光澤。水晶罩“哢”地裂開蛛網紋,經卷騰空而起,彝文如群鴉驚飛,在虛空中重組為黑袍工匠的虛影。
“星槎非攻,唯存仁者之心者可馭。”
蒼老的聲音震得岩壁簌簌落灰,地麵轟然開裂。熒藍色的液體從裂縫中噴湧而出,裹挾著無數青銅零件浮上半空。陳青梧的摸金符突然燙如烙鐵,她疾退三步:“是墨家‘零號元素’!快用內力護住心脈!”
三人背靠背結成三角陣,陸子銘的發丘印迸出青光,在零號元素的侵蝕下滋滋作響。張驍忽然瞥見熒光液中浮著一枚魚形玉墜,與他夢中見過的雙魚玉佩一模一樣。他正要探手去抓,洞外突然傳來尖銳的破空聲——
三支淬毒魚叉釘入岩壁,尾端纏著的鋼絲嗡嗡震顫。六名黑衣潛水員幽靈般滑入洞窟,為首的刀疤臉獰笑:“多謝三位替我們開鎖。”他手中魚槍對準懸浮的經卷,“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陳青梧劍穗無風自動,古劍“驚鴻”已出鞘三寸:“境外養的狗,也配碰墨家遺寶?”她話音未落,張驍突然抓起一把熒光液潑向空中。零號元素遇氧即燃,幽藍火幕將盜寶者逼退。陸子銘趁機甩出探陰爪,鋼索纏住經卷猛拽:“張兄,兌位震三!”
這是發丘天官的《撼龍訣》暗語。張驍足踏離位,卸嶺力士的“搬山勁”轟然爆發,一拳砸在祭台螭吻雕像的右眼。機關獸的轟鳴從地底傳來,裂縫中突然彈起青銅齒輪陣,將盜寶者的鋼索絞成碎片。
“走巽位水道!”陳青梧斬斷兩柄襲來的分水刺,古劍挑飛一枚毒蒺藜。三人躍入暗河時,張驍最後回望——熒光液正在重塑洞窟,那些青銅零件自動嵌合出半具機關獸殘骸,獸瞳處的凹槽與他懷中的星槎殘片嚴絲合縫。
水浪吞沒所有聲響前,他聽見刀疤臉氣急敗壞的嘶吼在洞中回蕩:“追!他們身上有開啟星槎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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