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的濤聲在峽穀中回蕩,如巨獸低吼。三人站在洞窟深處的青銅祭壇前,頭頂懸著兩卷泛著微光的古卷——一金一玄,在幽藍熒光中緩緩旋轉。陳青梧的劍尖還滴著熒光液,那是方才與青銅蜂群廝殺時留下的痕跡。張驍喘著粗氣,肩上被蜂刃劃破的傷口滲出血珠,陸子銘卻已蹲下身,指尖撫過祭壇邊緣的銘文:“金卷主‘現世’,玄卷藏‘秘錄’,這怕是墨家最後的考驗……”
話音未落,整座洞窟忽然震顫,岩壁縫隙中滲出縷縷藍光,彙聚成一道虛影。那是個身披黑袍的老者,麵容隱在陰影中,唯有袖口繡著的“非攻”二字清晰如刀刻。“星槎非攻,唯存仁者之心者可馭。”虛影的聲音似從千年時光外傳來,“若貪天工之力,必招禍患。”言罷,虛影消散,隻餘兩卷天書在眾人頭頂嗡鳴。
張驍抹了把額頭的汗,咧嘴一笑:“這老頭兒說話文縐縐的,倒像我們卸嶺一脈的老祖宗訓話。”陳青梧瞪他一眼,手中古劍卻攥得更緊。她想起武當山師父的叮囑:“機關術越是精妙,越需以德禦之。”此刻,那金色卷軸忽地暴漲光芒,映出星槎淩空的幻象——鐵翼遮天,雷火轟鳴,分明是足以撼動世間的利器。而玄色卷軸卻寂靜如淵,唯有幾行篆文浮動,隱約可見“魯班秘錄”四字。
“選金的吧!”陸子銘忽然起身,鏡片後的眼神發亮,“若能將星槎技術公之於眾,考古界必有顛覆性——”
“然後呢?”陳青梧冷冷打斷,“讓這東西落在境外盜寶集團手裡?還是被軍方改造成武器?”她望向張驍,後者正盯著祭壇中央的凹槽——那裡嵌著一枚焦黑的西洋懷表,表蓋內刻的拉丁文“達芬奇贈”仍清晰可辨。四百年前的跨洋陰謀,早已印證了貪欲的代價。
洞窟震顫加劇,岩頂碎石簌簌墜落。張驍突然抓起登山鎬,猛地砸向祭壇左側的岩壁。“哢嗒”一聲,暗格彈開,露出九枚青銅魚形祭器——正是他們在江底古城見過的樣式。“老陸,搭把手!”他低喝。陸子銘瞬間會意,飛速將祭器按黃道十二宮方位排列雖缺了三枚,但僳僳族岩畫早給出提示)。陳青梧則劍走遊龍,以“怒濤勁”擊碎墜落的巨石,為兩人爭取須臾時間。
機關啟動的刹那,金色卷軸竟分化出無數光絲,如蛛網般纏向三人。張驍被一道光絲勒住手腕,皮膚頃刻灼出焦痕。“他娘的,這玩意認主還帶強迫的?!”他咬牙甩出飛虎爪勾住岩縫,借力騰空翻躍。陳青梧見狀,古劍倏地刺入祭壇裂縫,劍身熒光暴漲,硬生生將光絲逼退三寸。
“青梧,玄卷在吸你的血!”陸子銘突然高喊。陳青梧低頭,隻見劍柄處的紅纓不知何時纏住了玄色卷軸,而她掌心傷口滲出的血珠正順著紅纓蜿蜒而上,在卷軸上綻出一朵墨梅。恍惚間,她聽見師父的歎息:“天工開物,終究要由天擇人……”
“斷鎖!”她厲喝一聲,劍鋒猛然上挑。紅纓應聲而裂,玄色卷軸卻化作流光沒入她眉心。金色卷軸發出尖嘯,幻象中的星槎驟然炸裂,整個洞窟被氣浪掀得幾乎崩塌。千鈞一發之際,張驍撲向陳青梧,帶著她滾入祭壇下的暗道。陸子銘緊隨其後,卻被氣浪掀飛,後背重重撞上岩壁。
黑暗中有鶴唳破空而來。三人抬頭,隻見一隻仙鶴虛影掠過殘破的洞頂,羽翼灑下星輝,竟將崩塌的巨石凝在半空。“墨家巨子的殘魂……”陸子銘喃喃。鶴影消散處,一卷竹簡憑空浮現,封麵《天工開物·失傳卷》泛著幽藍光澤。
陳青梧伸手接住竹簡的刹那,無數畫麵湧入腦海——明代工匠在雷澤中淬煉“星槎芯”,黑袍巨子以血繪陣,甚至……四百年前那艘墜毀在怒江的星槎,艙內西洋人驚恐的麵容與達芬奇手稿重疊。她猛然睜眼,掌心多了一道墨梅印記。
“這下好了,”張驍癱坐在碎石堆上,扯開繃帶胡亂包紮傷口,“咱陳女俠現在能徒手修航天器了吧?”陳青梧懶得理他,卻將竹簡小心收入懷中。陸子銘忽然“咦”了一聲,指著暗道深處:“你們看,那是不是阿普說的‘雙魚玉佩’?”
熒光繚繞的儘頭,一方玉台靜靜矗立。兩條青銅魚銜尾而遊,魚眼處的綠鬆石竟與陳青梧掌心的墨梅印記呼應生光。她緩步上前,玉佩忽地裂為兩半,露出其中微縮的星圖——二十八宿環繞銀河,某處閃爍的紅光赫然指向土耳其。
“墨家遺跡……”陸子銘聲音發顫,“全球十二處,這怕是第一把鑰匙。”
張驍吹了聲口哨,撿起半塊玉佩拋了拋:“土耳其烤肉沒吃過,盜墓倒是能湊個新鮮。”
陳青梧望著玉佩,卻想起黑袍巨子的虛影——那人消散前,似乎對著她笑了笑。
洞外傳來螺旋槳的轟鳴,軍方直升機已封鎖峽穀。陳青梧將竹簡貼在胸口,那裡隱隱發燙。星門將啟,而墨家的仁心之道,或許才是真正能穿越時空的“零號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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