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的銅漏敲過巳時,武三思的鎏金巨斧正磕著波斯商人的駱駝鞍
——他嘴裡叼著於闐葡萄乾,指尖捏著龜茲匠人送的“護民紋”銀釘。
往鞍橋上敲得叮當作響:
“老胡,你這鞍子的前橋太低,老子在碎葉城見過回紇人改良的‘護腰鞍’。
加個弧度,駱駝走戈壁時你腰杆子能省勁!”
波斯商人阿卜杜拉捋著卷曲的胡須笑,錦袍上繡著玄月紋
——那是照著洛陽護民坊的“護”字改的:
“武將軍這手藝,比撒馬爾罕的巧匠還精!
昨兒你給我修的冬不拉弦,現在彈起來,連龜茲的夜鶯都跟著唱!”
“那是!”武三思把銀釘敲得整整齊齊。
忽然看見鴻臚寺門口閃過陳清遠的身影
——他懷裡抱著新抄的《民本通典》。
書頁間掉出片胡楊樹葉。
“陳秀才!過來瞧瞧老子給胡人改的鞍子,比你那破書有意思多了!”
陳清遠苦笑著攏了攏散頁,胡楊樹葉落在鞍橋上:
“武將軍且慢得意,我剛從太史局過來,查到件蹊蹺事
——漢代張騫通西域時,玄甲會竟藏在使團裡,教西域人製‘冶鐵爐’‘耬車’!”
“早說過玄衣人愛‘遞刀’。”
武三思擦了擦斧頭刃口的銅鏽,忽然想起碎葉城的鐵匠鋪
——爐子裡燒的,正是玄甲會傳了千年的“灌鋼法”。
“老子在西域見著的犁鏵,刃口都刻著小‘護’字,跟咱護民坊的鐵匠鋪一個規矩。”
“何止西域!”陳清遠翻開《通典·邊防》。
指著大食商人的朝貢記錄,“永徽年間”
大食使者來朝,帶的‘風車灌溉圖’上,竟有玄甲會‘龍骨水車’的暗紋
“——他們把大唐的水利之法,借胡商之手傳到了西域!”
阿卜杜拉聞言眼睛一亮,忽然從錦袍裡掏出卷羊皮地圖:
“二位大人請看!這是我祖父傳下來的‘商路寶圖’,從長安到君士坦丁堡。
每隔百裡畫著‘紅斧頭’標記
——祖父說,那是‘護民人’的驛站,能補水、治傷、甚至借農具!”
“紅斧頭?”武三思湊過去,見地圖上的斧頭標記旁。
還畫著糧倉、水井、匠鋪的簡筆圖,“奶奶的,這不就是咱護民坊的‘分號’?
老子說咋在碎葉城看見眼熟的‘護民燈’,敢情千年前就有了!”
正說著,鴻臚寺卿李弘濟匆匆走來,寬袖上的波斯刺繡跟著晃動:
“武將軍、陳編修,陛下召你們去麟德殿
——鎮國大將軍林淵從敦煌回來,帶了件了不得的‘玄甲證物’!”
麟德殿內,林淵正展開一幅殘破的唐代經幡
——幡麵上的飛天壁畫旁,用朱砂畫著玄甲會徽。
旁邊題著“開元九年,玄衣人助於闐修坎兒井”。
武則天望著幡上的“玄”字,指尖劃過狄仁傑新呈的《西域護民卷》:
“狄愛卿,你說這玄甲會,怎麼連西域諸國的民生都要管?”
“陛下,玄甲會的‘護脈’,從來不分國界。”
狄仁傑指著經幡上的於闐文注腳,“於闐百姓說。
玄衣人來修坎兒井時,教他們‘水為萬民之母,不分胡漢’
——這與陛下‘天可汗’的胸懷,本就相通。”
“不錯。”
林淵摸出敦煌石窟裡找到的北魏石碑拓片。
“臣在莫高窟發現,北魏年間玄甲會曾助西域三十六國訂‘商路水約’
——規定‘綠洲水源,胡漢同用’,這與本朝‘鴻臚寺撫綏四夷’的國策,如出一轍。”
武三思忽然想起碎葉城的胡商婦人
——她教自己烤饢時,曾說“麵引子不分胡漢,揉在一起才香”。
他撓了撓頭,把波斯商人的羊皮地圖攤在案上:
“陛下您看!這地圖上的‘紅斧頭’驛站,胡商、漢商、甚至大食人都能用
——玄衣人當年做的,不就是咱現在的‘護民坊分號’麼?”
武則天望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斧頭”。
忽然想起鴻臚寺呈來的《諸蕃職貢圖》
——圖中各國使者的貢品裡,竟有西域的“護民燈”、波斯的“護民紋錦”。
她忽然輕笑:“鬨了半天,玄甲會的‘護民’,早跟著商路傳到萬邦去
——難怪西域百姓說‘看見紅斧頭,就知道路能走通’。”
“陛下明鑒,”
陳清遠翻開新修的《民本通典·西域卷》。
“臣查過,從漢代的‘西域都護府’到本朝的‘安西都護府’。
凡設府之處,必有玄甲會‘隱官’
——他們不穿官服,隻戴刻‘護’字的木牌。
幫胡漢百姓解決水爭、路爭、甚至牲口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