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鄧賢他們收拾妥當,準備踏上歸途,返回雲浮山之際。
隻見村尾處,如決堤的洪水般,再次湧出一群人,有老頭老太太,有男人婦女,還有小孩,烏泱泱一大片,氣勢洶洶,來勢洶洶。這些人,無一例外,皆將目光投向被綁著的土匪,那眼中,仿佛燃燒著無儘的仇恨之火。
而帶頭的老者,約摸七十歲上下,臉上的胡子已然全部泛白,宛如冬日的初雪,雖然手拄拐杖,卻步伐矯健,如疾風般迅速,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審視著鄧賢他們。
他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這些人衣著打扮,怎麼看都不似官府之人啊!反倒與那些土匪頗為相似,可他們又將這些土匪擒獲。不僅如此,還救了自己等人,實在令人費解。想不通這些,他也隻好暫且在一旁靜觀其變。
“你們這些畜生,還我兒命來!”未等鄧賢手下的士兵們回過神來,隻見一個婦女,披頭散發,麵容哀傷,如一頭憤怒的雄獅,衝向那些被綁的土匪,雙手如疾風驟雨般,狠狠地抽打著他們的臉。那架勢,仿佛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了一般。
土匪們被綁著,臉上的神情凶狠至極,嘴裡更是不停地吐著汙言穢語,試圖掙脫被士兵按壓著的身體,上前去頂撞正在對他們打罵的婦女。
士兵們豈會讓他們得逞,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拚命按壓著他們,讓他們跪在地上,緊緊抓住他們頭後的辮子,好讓婦女們能夠更順暢地抽打、抓撓他們的臉。起初,周圍的村民們看到這些土匪,也都按捺不住,想要如那婦女一般,衝上前去對被綁著的土匪動手。
鄧賢見狀,趕緊放了幾個過去,其他的則都被攔在外麵,對著土匪叫罵不停。
鄧賢擔心場麵失控,難以掌控。待這些人發泄了一通後,鄧賢便讓士兵上前,將他們拉開。此時,這些匪徒的臉上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已然無法辨認出他們原本的模樣,一個個也開始哭天搶地,求饒不迭。
將人都拉開後,還未等鄧賢他們開口說話,那被拉走的婦女們,猶如脫韁的野馬,一個用力,便掙脫開了士兵抓住她們胳膊的手。
後一個如疾風般迅猛的健步衝向鄧賢,站在鄧賢身旁的陳念和等人嚇得魂飛魄散,生怕這母老虎般的娘們上來衝撞他們的司令。
隻見那婦女如離弦之箭般衝向鄧賢,嘩的一下如滑跪般跪在鄧賢腳邊,死死抓著鄧賢的腿,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大人啊,還請您為我們做主啊,這些喪儘天良的家夥隔三差五就來村子裡燒殺搶掠!”
鄧賢見這婦女對自己行如此大禮,也是手忙腳亂地叫人先將人扶起說話。隻是幾個士兵上前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怎麼都拉不開這婦女,甚至差點將鄧賢也拉倒在地。
周圍的村民也如潮水般緊跟著跪向鄧賢,他們嘴裡哭喊著,那聲音響徹雲霄,請求鄧賢為他們做主。鄧賢和陳念和見狀,立馬讓士兵去將他們扶起,可這些村民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一個個哭喊著死活要讓鄧賢他們答應了才起。
周圍的士兵看到這些村民如此執著,一個個心裡也不是滋味,那眼神中仿佛也在期待著鄧賢能夠答應他們。
鄧賢見到這些村民如此懇切,臉上也寫滿了無奈,和陳念和對視一眼後說道:“老陳,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司令,要不就先答應他們吧,這麼多人跪在這裡,實在是不妥啊。”陳念和也是一臉無奈地說道。
“大家都先起來吧!具體情況我還需要進一步了解,之後才能做決定。”鄧賢經過深思熟慮後說道。
村民們聽後,則是將目光投向跪在最前麵的那位拿著拐杖的老者。“老朽在此先謝過這位大人。”拄拐老者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扶了扶自己的腰。
“大家也都起來吧!這位大人既然已經答應大家出兵剿匪,想必也不會言而無信!”老者起身後,也是對著還在跪著的村民們高聲說道。
“感謝大人,感謝大人。”村民們聽後紛紛對鄧賢謝過,磕頭如搗蒜般才起身。
鄧賢見大家行如此大禮,還想上前阻攔,可惜為時已晚。村民們也都站了起來,一臉希冀地望著鄧賢,仿佛他就是那能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大英雄。
這下可好,鄧賢已經是被趕鴨子上架了。
“大人,不如先前往村內歇息,我們也好儘儘地主之誼,再就是你可能也需要了解這黑水寨的情況。”先前的老者麵帶微笑的邀請道。
“罷了罷了,也累一路了,大家就依老先生所言吧!先前往村內休息一下。”鄧賢對此無奈感歎的說著跟進村內。
“我們這村叫王家村,村裡大多都是宗親關係,就是近些時日糧食收成也不好,還要被土匪搶上一點,這土匪不除,大家的日子也都沒法過,所以才對大家出如此下策。”老者帶著鄧賢他們邊走邊說道。
村莊裡已是被土匪禍禍的不成樣子,到處都遺落著一些不值錢的衣物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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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賢看著村民們一個個神色哀傷的收拾著被土匪打砸過的村子,心裡也是有點不好受。
而老者也是安排村民們將桌椅板凳從家中拿出以供鄧賢和手下人休息。再就是讓村民生火做飯招待鄧賢他們。
鄧賢聽後也是要上前阻攔,可被村民們拒絕了。
村民們劈柴的劈柴燒水的燒水開始準備做飯。
“大人,你們就讓我們招待你們吃點,村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大人還不要嫌棄才是。”老者見鄧賢他們如此客氣也是說道。
鄧賢知道幫村民們報仇的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詢問老者道“這黑水寨是怎麼回事。”
老者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將鄧賢幾人請進屋內,安排人將茶水端上倒好。
言及黑水寨,老者雙手緊緊攥著手中的拐杖,本就如枯木般枯黃乾枯的手,因用力而微微泛紅,宛如風中殘燭。
“這黑水寨位於我們村西邊六裡的黑水山上,山上盤踞著土匪,大概有一千多人。在我們這兒,他們可是存在了好些年頭,堪稱這方圓百裡最大的土匪窩。他們無惡不作,經常下山掠奪附近的村莊,打劫過路的商隊走販。”老者歎息著,滿臉愁容。
“這官府就不管嗎?”吳剛疑惑地問道。
老者看了吳剛一眼,又是無奈地搖頭道:“這官府倒是想管,可派兵圍剿了幾次,次次都被那土匪打得落花流水,後來也就不管了。官府不敢管後,這黑水寨愈發猖獗,開始在這方圓百裡肆虐,禍害了不少村莊,殺了不知多少人。”
“可否知曉這黑水寨寨子內的具體情況?”陳念和問出問題的關鍵,要想對黑水寨動手,不了解寨子的情況,無異於以卵擊石,不僅事辦不成,還會搭上弟兄們的性命。
“村裡有一年輕人曾經近距離觀察過這黑水寨,我把他叫過來給你們講講。”老者說罷,直接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長得有點黑、年紀二十來歲的小夥走了進來,看上去十分精明。老者示意小夥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小夥名叫王啟,從小就喜歡四處遊蕩,尤其是山裡。
有一次,他在黑水寨的人搶完糧食後,一路尾隨黑水寨的人到了他們寨子的山上,近距離觀察過這黑水寨。隨後,陳念和就黑水寨所在山上的地形,如抽絲剝繭般仔細盤問了王啟,得出的結論便是,這黑水寨宛如銅牆鐵壁,簡直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寶地。也難怪官府剿滅不了這黑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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