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禾想起了黑霧的話。
——“汝，成功了嗎？”
——“汝，還要繼續嗎？”
成功？
這代表一個目標。
繼續？
可能意味著她跟黑影之間有賭局？
鳳青禾不由得設身處地去想，若她是鳳蒼的創世者……她會給本虛空留下什麼樣的底牌呢？
她不了解真正的虛空全貌。
還真想不到。
可換一個角度……假如她這次飛升後，就無法再回鳳蒼界。
她會怎麼做呢？
第一，給鳳蒼生靈留下龐大的資源。
隻有鳳蒼生靈真正強大，才能不懼危難，從容麵對敵人仇敵。
第二，給鳳蒼生靈留一個退路。
退路就是那種，鳳蒼界毀滅之後，鳳蒼生靈可以躲進去的地方。
那個地方，也必定留有資源。
所以，她選擇將滄溟古境留在鳳蒼。
因為那本就是鳳蒼先輩留給後輩的退路。
若非神族銘衍橫插一腳，導致滄溟古境成了一宗之物，鳳蒼不至於被歸墟客整的烏煙瘴氣地。
第三，加固鳳蒼界的世界壁壘，製定規則，製約進入鳳蒼界的存在，壓製祂們的實力。
……
最後才會是她的法相，一個可以在危急時刻站出來，助鳳蒼強者一臂之力的法相。
這一刻，鳳青禾心中有了明確的答案。
鳳蒼界之所以舉世皆敵，就是因為複生者，鎮守者都在懷疑，那個底牌在鳳蒼。
並且，鳳蒼就是本虛空生靈的一個退路。
畢竟連銘衍都無法隨意進出鳳蒼。
鳳蒼界不滅。
複生者就注定要束手束腳。
複生者徹底掌控本虛空，鳳蒼界應該就是祂們最大的障礙。
巫族覆滅，不是因為神族的忘恩負義，不因神明的忌憚，就單純因為巫族發現了真相。
巫族知道鳳蒼的重要性。
巫族知道鎮守者非鎮守者。
複生者想要巫族滅。
巫族的唯一選擇就是乖乖消失。
如此，方能留下傳承。
若是巫族繼續撐著，最後的結果會是無一生還。
在複生者絕對的實力壓製下，巫族的任何反抗都是多餘的。
巫族每一步頑強的抵抗，都隻會讓複生者更加忌憚，更想讓其覆滅。
古神或許也知道複生者的存在。
這大概就是霧親自鎮守巫族傳承的原因。
巫族的動作騙不過複生者，唯有霧親自鎮守，才可以避免昆虛秘境被複生者找到。
至於海神鯤，它的傳承在此，應該也算一種默默的守護。
鳳青禾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真相如何，日後必有定論。
鳳青禾越過水幕，走入骸骨大陸。
她剛踏足屍骸大陸，就聽見一道跨越無儘歲月的聲音響起。
似是掙脫無儘的束縛。
還多了幾分輕鬆和釋然。
——“我終於解脫了。”
金蛋和小火苗跟過來的時候，骸骨大陸風起雲湧。
蔚藍色的海水衝破水幕。
海浪翻卷。
偶爾掀起驚濤駭浪。
一道虛影凝聚而成，在海水中遨遊。
片刻後，那道虛影衝天而起，化成鯤鵬。
雙翼展開，足以遮天蔽日。
鏘！——
這聲鳴叫過後，骸骨大陸一點點消失。
那龐大的骨架縮小。
懸浮到鳳青禾眼前。
鳳青禾抬起雙手，拖住縮小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