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左使可在?”
風枝一邊快步入洞一邊連喊了幾聲,和之前在府門攔人時氣定心閒的樣子大不一樣。
薑檸反正也無處可躲,便認命縮在角落妄圖減少存在感。
就在這時,屋子正中央的青銅煉丹爐震了兩下,噴出幾束發著青光的火焰,一個身著朱櫻色寬袍的男子打著嗬欠走了出來,還撣了撣袖子上的火星。
“什麼事?”夏齊映無精打采地看向稀客風枝,他最近正借著深淵外的雜事偷懶,現見風枝來了,就知道自己的渾水摸魚的日子算是結束了。
“鐘離悟可能要死了。”風枝一開口就是一道驚雷。
“什麼?”夏齊映吃了一驚,當初是他好不容易相中這個凡人,助他生財,一步步推上城主之位,這才消停多久,怎麼就要死了。
“他是不是曾經因為一隻鳥妖害死了自己的夫人沈懷信?現在那鳥妖和他女兒鐘離鵲正聯手向他複仇。”風枝語氣嚴肅。
“哦,是這事啊?”沒想到夏齊映聽了之後倒又變回興致缺缺的樣子,好像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我已經給主子去信了,最近深淵似乎不怎麼太平,你要是知道那個鳥妖的來曆就快講明,我也好考慮應對之策。”
聽風枝搬出主子,夏齊映便認真了幾分:“那鳥妖不足為懼,不過就是身上有件主子想要的東西,本來這妖死了東西也就到手了,誰知道它沒死透,等尋到了殺了便是。”
“哪有那麼簡單,我得知鐘離鵲手裡有一種香,很像傳說中的‘尋木香’。”風枝皺眉,回憶在司空屹處見到的香灰。
夏齊映失聲叫道:“什麼?不可能吧,尋木是上古神樹,雖然貫穿深淵、盤根錯節,但金貴著呢,枝葉一斷就立馬枯死,哪有什麼可能製香?”
“不管你信不信,萬一那鳥妖和鐘離鵲手裡有活的尋木枝呢?”
吊兒郎當的夏齊映此時終於正色起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相當於這鳥妖有了深淵的鑰匙,它想進便進,想出便出了。
風枝打量夏齊映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便說道:“鐘離悟現在在鐘離鵲手上,主子給鐘離悟下過禁製,若是透了消息,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那便隻有死。鳥妖目前蹤跡不明,隻知道它似乎引了兩個修士來府,現在人都不見了。”
“人不見了...”夏齊映摸著下巴思考著,“你的意思是他們來這了?”
“不無可能,所以現在我來找你,就是要你速速找到那鳥妖和那兩個修士,萬一他們知道了深淵的秘密,那就必須在消息傳出去之前除掉他們。”
夏齊映聽罷一張陰柔的臉蛋皺成了苦瓜,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唉,也罷也罷,最近仙人露飲多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
風枝交代完後便又快步離開了,縮在角落的薑檸默默消化著聽到的消息,又看見那夏左使從袍袖中伸出左手拍了拍了青銅丹爐。
叮叮當當,怎麼是一陣金石碰撞的聲音?
薑檸大著膽子細看,才發現原來那男子伸出的不是人手,而是森森白骨,指節散發玉質光澤,卻又堅硬無比。
這風枝口中的深淵到底是什麼地方?一會妖要吃妖來提升修為,一會看著是人的似乎也不是人。
薑檸心中已經默默把天平偏向了鳥妖和鐘離鵲,雖然壞人的敵人也未必是好人。
現在還是先想想自己怎麼辦吧,鳥妖應該是施了術法,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能被妖看見,但人又不會發覺。
夏齊映拍了拍爐子,爐中便顯出一個陣法來,他骨指輕點,陣法便沒了光亮。
輪回池的夜明也感應到頭頂鬥轉池已關閉,便慢吞吞地潛入池底休息了。
熄了陣法之後,夏齊映紅唇輕啟,傳音道:“傳我令來,現在萬妖淵入口已關,嚴查淵內出現的生妖生人,抓到後全部關進第三域的冰石潭,本使親自來審。”
薑檸聽完不經感慨,自己才進來多久,身上好像就背了兩個通緝令了,隻希望那個青川要乾什麼就快點,比起落到這群妖怪手裡,還不如和青川講講條件呢。
思及此,她又想到被抓走的宋阿禾、霧妖,還有失散的小狗花豆,情緒不禁低落起來,她希望大家都沒事,可那個風枝和夏左使張口閉口就是死,他們背後的人又會有多邪惡呢?
夏齊映下完命令就又進入丹爐中離去了,薑檸又飄向洞頂,把那首順口溜一樣的句子記在心中,既然這仙人露是關於成仙的東西,那說不定薛慕行這個修士會知道些什麼。
可惜自己現在這個狀態也帶不走東西,不然在架子上拿一瓶也好呀,薑檸心說這可不是小偷小摸,而是收集犯罪證據。
留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了,薑檸又飄出了山洞,自覺茫然不知去往何處。
深淵之中陰冷潮濕,地廣人稀,突然一陣呼救驚動了薑檸。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薑檸受到感應般向聲源飛去,穿過一個個極其相似的山洞,終於來到了最裡麵那個格外狹小的洞府。
這次薑檸體會到了做一團霧的好處,連穿牆術都不必學了,直接視各種障礙為無物。
她聽到聲音就是從洞裡那個極其精美的妝奩木盒裡發出來的。
“你是誰?”薑檸嘗試開口問道,但自己卻沒能發出聲音。
可是那木盒裡的東西好似聽到了她的問話,急切地回道:“姑娘救命,放我出去!吾女有難,我必須去救她。”
薑檸一呆,未曾言語,那聲音又匆忙補充道:“姑娘大恩,日後必報,絕無虛言。”
薑檸不接話隻問道:“你的女兒是誰?”
那聲音顫了兩下,回道:“臨淵城主之女...鐘離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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