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妖精哪裡懂凡人的算計,這參須不過是“救得了病,救不了命”。
那夫人的病本就蹊蹺,我在那府中徘徊許久才知原來是有人下毒,而這狠心人正是女孩的父親,他本就靠嶽家發達,自覺矮人一頭。如今勢力超過了嶽家,便馬上翻臉不認人,想除了礙眼的妻子,把不完美的過去掩蓋掉。
我開智不久,對這複雜的世事懵懵懂懂,不自覺走進一座廟裡,看著裡麵慈眉善目的菩薩和怒目橫眉的金剛,突然明白一個道理。
要想救人,救自己在乎之人,不能隻當治病救人的菩薩,還得做鏟奸除惡的金剛。
隻有除掉下毒的父親,那對母女才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
我已經想好了怎麼行事,我法力低微,因畫得靈,為情而生,與母女緣分最深。
事到如今,我隻能附在那小女孩身上,把她父親所投毒藥放回他自己的飲食之中,我知道這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可沒想到我附身之後,心中竟聽得那老樹精的聲音,它說我會鑄下大錯。
我不懂,懲罰惡人怎麼叫錯,如果這是錯,那什麼是對?
它說我不該借女孩的身體去做這件事,因為在人間,‘弑父’是大罪,一旦官府來查,那對母女的命都將不保。
我急切問道:“那若是官府知道這父親一直毒殺自己的夫人呢?會不會將他斬首?”
老樹精的沉默就是答案,我知道了,世間不公,從來如此。
可我開智之後,在外遊蕩的隻是精魂,並無軀體,如果不附身,我做不了這件事。
我實在難辦,隻好來到母親的床前,她和那日畫畫時判若兩人了,形容枯槁,我忍不住流淚。
我開口喚道:“母親,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你彆害怕,我是山中的那顆杏樹,得你點化之恩,不知以何為報。你的病都是那負心漢害的,我附身隻是為了讓他自食惡果,可我不知,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夫人睜開眼睛,裡麵的光芒仍在,她歎口氣道:“原是我看錯了人,落得如此下場。可人心易變,昨日濃情蜜意,今日就是寒霜刀劍,我預料不到啊,隻能說命運如此,隻不想連累了小女和你。”
她勉力支起身子繼續道:“此事本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便讓我們自行了結吧,隻一事托你,阿杏,往後請多看顧小女,不要讓她受了彆人的欺負,如此,便是大恩了。”
我不解其意,隻看她耗儘最後一絲氣力,給那負心漢奉了杯茶。
她說,夫君,既然曾飲交杯酒,終途總需訣彆茶,你我共飲這杯吧。
夫人一飲而儘,那男人也喝了,從此小女孩成了孤兒。
我叫阿杏,原來不是幸運的幸,而是杏樹的杏,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壞人做惡事,總要好人搭命,所以一旦為惡,必有人受傷。
打那以後,我就不常回山裡了,隻待在那畫裡,與小女孩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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