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餘燼站在窗邊,夜色如墨。聚寶閣的請柬,九陰玄芝的巨額花費,如同兩座大山壓在心頭。
他剛購置完前往黑霧沼澤的必備之物,身上已是所剩無幾。
“看來,隻能另尋他法了。”楓餘燼喃喃自語,眉頭緊鎖。
正當他思索之際,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是幾下克製的叩門聲。
“楓小哥可在?”是周管事的聲音,比白日裡多了幾分焦急。
楓餘燼心中一動,走去開門。
門外,周管事額上帶著薄汗,見到楓餘燼,臉上露出一絲急切:
“楓小哥,總算找到你了!”
“周管事何事如此匆忙?”楓餘燼不動聲色地問道。
周管事搓了搓手,麵帶難色,卻又帶著一絲希冀:
“不瞞小哥,老夫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我家小姐……身患一種奇疾,遍尋名醫皆束手無策。”
“今日見小哥所煉丹藥藥力精純,炮製手法非凡,想來在藥理上定有過人之處。”
周管事眼中滿是懇切:“鬥膽請小哥出手相助,若能緩解小姐病痛分毫,老夫必有重謝!”
他見楓餘燼麵露沉吟,急忙補充道:
“酬勞方麵,定不會虧待小哥!此外,聚寶閣三日後的拍賣會,老夫也能為小哥弄到一張貴賓請柬!”
貴賓請柬!
楓餘燼心中波瀾頓起,這正是他眼下最急需的東西!
隻是對方身份不明,府邸小姐的奇疾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貿然卷入,福禍難料。
他沉吟片刻:“周管事,令嬡的病症,可否細說一二?”
“唉,”周管事歎了口氣,“小姐自幼體弱,近半年來更是每況愈下,時常渾身冰冷,痛苦難當。
城中名醫看了不少,都說是陰寒之氣鬱結,卻開不出有效的方子。”
楓餘燼目光微凝。陰寒之氣鬱結?
此時,識海中且慢的聲音響起:“這管事身上並無惡意。他身上沾染的藥草氣息,有幾種頗為罕見,似乎與《逆修大典》中記載的一種輔助驅寒的藥材有些關聯。”
楓餘燼心中一定。
他看向周管事:“我可以去看看,但能否醫治,尚無定論。”
周管事聞言大喜過望:“太好了!隻要小哥肯出手,便是天大的恩情!小哥,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楓餘燼點了點頭:“帶路吧。”
夜色深沉,一輛樸素的馬車在青石板路上疾馳,很快便駛離了繁華區域,來到一處僻靜的街巷。
最終,馬車在一座高牆大院前停下。
府邸門口懸掛著兩個巨大的燈籠,照亮了門楣上“秦府”二字。
門前守衛森嚴,氣息彪悍,顯然不是尋常人家。
楓餘燼跟在周管事身後,心中暗自警惕,這秦府在青州城,恐怕有些勢力。
周管事引著楓餘燼穿過幾重庭院,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廳堂。
廳內,一個麵容威嚴的中年男子正焦躁地踱步,正是秦府之主,秦嶽。
他一見周管事領著一個身形略顯單薄、衣著樸素的年輕人進來,眉頭頓時一皺。
“老周,這位就是你說的……能治好嫣兒病痛的高人?”秦嶽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
他上下打量著楓餘燼,目光銳利:“如此年輕,而且……似乎並無多少修為在身?”
楓餘燼如今二境圓滿的修為,在秦嶽這等人物眼中,確實與常人無異。
周管事連忙上前:“老爺,這位楓小哥雖然年輕,但其煉製的丹藥,藥效遠勝市麵凡品。今日在百草集,老奴親眼所見,其對藥理的見解,絕非常人能及!”
秦嶽哼了一聲,顯然還是不信。
楓餘燼神色平靜,淡淡開口:“秦府主,令嬡的病症,是否發作時四肢冰涼,如墜冰窟,且伴有心悸氣短,麵色蒼白,唇色發紫?”
秦嶽猛地一震,驚疑不定地看向楓餘燼:“你……你怎麼知道?”
這些症狀,正是他女兒發病時的真實寫照,許多名醫也隻是籠統說陰寒,卻未曾如此精準。
楓餘燼繼續道:“此等症狀,並非簡單的陰寒之氣鬱結,更像是一種罕見的寒毒入侵經脈所致。尋常溫補之藥,恐怕難以奏效,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秦嶽臉上的輕視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
這年輕人,竟能一語道破關鍵!
“楓小哥此言當真?”
“是否當真,一看便知。”楓餘燼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