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麵。
趙懷安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雪茄,慢悠悠的喝著杯威士忌。
要拍那塊地,最起碼要籌集一個億的資金。
到時候會場會驗資。
他先是打了個電話給京城的安欣創投,道:“大龍,賬戶上還有多少錢?”
“我在魔都,這邊需要一大筆錢。”
“趙哥,稍等。”王大龍查了下賬戶,道:“我這邊,最多能抽出三千萬過來,剩下的公司要維持運營。”
“夠嗎?”
趙懷安道:“你明天一早,轉到世紀建築的公司戶頭,我要用,最多用三個月,到時候我把錢再還回來。”
“好的趙哥。”
掛斷電話,他又從張量那裡拆了七百多萬,胥行長那裡拆了五千萬。
湊了大半天,拍賣的底價還剩一千多萬沒有籌到。
做項目,第一重要的就是對事情的認知,第二個就是人,第三個是錢。
錢是最不重要的,但有時候也是最重要,最讓人頭疼的。
當初京棟到生死存亡的時候,劉強棟為了一筆貸款,一夜白頭。
這次競拍,最次也得準備三個億。
99年,手頭上能夠有一億現金流的人,還真沒多少。
所以浦東陸家嘴那塊生意,普通人根本就沒有入場券,單是一個億的起拍價就把你卡死了。
上了牌桌,要是沒有背景和靠山。
一個億傾家蕩產砸進去,可能也是羊入虎口。
“這個明知山有虎,是偏向虎山行啊。”趙懷安抽了口雪茄,猛灌一口威士忌,試圖用酒精的麻醉,來減輕自身的壓力。
“怎麼了?”岑穎欣從廚房收拾完東西,切了一盤西瓜送了過來。
“是不是籌錢的事兒?”
她轉身從掛在架子上的錢包裡,取出一張建行卡道:“這裡麵有一百萬,是你先前給的,我幫你存起來了。”
趙懷安笑了笑,推開道:“你留著花,我自己想辦法。”
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老丈人先前在慶功家宴上說的一句話。
人在40歲之前,發的都是浮財,做生意到了後麵,一個不注意,可能前麵賺的所有錢賠光了還不夠。
他知道,這是鄧翁和王石給自己挖的一個坑。
可那爺那邊,也確確實實從京城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這保不齊,是李曉樺出來後,又跟那爺合夥,想要給我做個局啊。”
“也不能問他,消息究竟是真的假的?”
趙懷安前世的時候,從白手起家到身家三十多個億,最了解那些所謂靠山的稟性。
隻要你對他失去了利用價值,或者說有了更高的回報。
立刻就會淪為棄子,身陷險境。
“恐怕,唯一能夠自保的招數,就是拉他下水,把他和自己放到一條船上了。”
想到這裡,他拿起手機,給熟睡中的那爺打了個電話。
響鈴幾聲後,對方接通了。
“是懷安啊,這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要緊事?”
“那爺,浦東那塊開發地,我拿到了。”
聽到這裡,那爺立刻從紅木床房上坐了起來,身邊還睡著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正光著身子酣睡著。
他穿著身黑色褂子,撒上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