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嶽的中風讓胡天大感意外,最近的事情都太巧了,先是顧清晗失蹤,之後又是謝雲舟的案子,查到了秦嶽他又中風了,這些事一樁一件,都像事先安排好的,按照時間順序在發生。
並且所有事都讓人喘不過氣,它們似乎都在等著你發現,卻又在努力掩擋著它們的本來樣子,隻給你一種很朦朧的感覺,猜不透,還舍棄不了。
這種糾結就像眼前這位大媽,她長得並不出眾,卻極易給人造成印象,看一眼就不會再忘記她。她是個女人,卻又在告訴你她不是。
胡天很排斥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無力,窒息,就像在沙漠中你一口水也找到。他又打量了一下大媽,還是不能從明顯的女性特征中理解她的性彆。
“你是秦老師什麼人?”
“我是他家的保姆,你還有事問嗎?沒事我要關門了。”大媽非常的不客氣,抬手就要關門。
冰棍擠進門裡,掏出法醫證,“這是我的證件,秦老師我們必須要見。”
“見就見唄,你們牛什麼牛。”
大媽把門全部打開,扭著屁股走向廚房,“秦老師在臥室裡,要看你們隨便看,但是我可警告你們,他病得很重,你們把他嚇著了和我沒有關係。”
秦嶽的房子不大,二室一廳,裝修的也很民俗,到處張貼著大紅,大綠的吉祥物,擺著有講究或諧音上有講究的物品。
中國人是非常注重物品和運氣間的關係的,但是出現在秦嶽這樣有名的學者家裡,胡天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違和感覺,這和秦嶽的身份也太不配套了。
秦嶽臥室是左手邊最大的屋子,還沒進屋就聽到了尖銳的機器聲,那是一種漂浮在生命和死亡之間的聲音,胡天在醫院聽過,秦嶽的病比他想象的想重,醫療設備都用上了。
秦嶽躺在房間牆角一張自動病床上,被一圈的儀器儀器包圍著,他緊閉著眼睛,插著氧氣管。
他的照片胡天在冰棍的資料裡是看過的,照片裡是他沒生病的樣子,麵色精神還好。
現在的他一臉蒼白,渾身透著一股失去生命力癱軟的感覺,尤其是那張臉一點生機都看不出來,甚至都感覺那不是一張人臉。
胡天不相信秦嶽真成了這樣子,秦嶽有一百個理由裝病。
冰棍是法醫,理論上也能看病。他叫冰棍過去給泰嶽檢查。
冰棍一臉被認可的表情,過去翻秦嶽的眼皮,摸他的脈搏,之後失望的搖了搖頭,他那動作真像老中醫。
“是中風,伴隨著嚴重的昏迷,即使醒了也可能會有癡呆和失語症。”
“就是說在他這得不出線索了?”
冰棍點了點頭。
胡天還是相信冰棍的醫術的。他有些失望,還以為在秦嶽這能得到什麼轉機,最次也會得到些啟發性的提示,但現在秦嶽已經廢了,這條線也沒了。
“我們走吧。”
這時廚房傳來了切菜聲,是那種非常有節奏的,有條理的聲音,完全不像這個暴躁的大媽能剁出來的。
胡天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這樣一間屋子,一個普通的大媽也難讓他再聯想起什麼,胡天和大家回去了。
回到酒店淩柒,淩玖非吵著去看花海,胡天閒著也沒事就和劉霜商量出去玩,劉霜很意外的答應了。
冰棍由於秦嶽已經中風,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他要在酒店打報告,明天就要回去了。
不帶著冰棍也好,他這個人對玩本來就沒什麼興趣,還隻會說掃興的話,沒準又會惹到劉霜了,大家都不會好過。
海城的花海在一個小山坡上,成片的柳葉馬鞭草,耬鬥菜、日光菊、天人菊,不同顏色的花鋪在山坡上,組著了不同的圖案,遠遠看去非常壯觀。空氣中也有一種說不出來,非常清爽的味道。
胡天走在花間小路上非常的放鬆,非常的舒服。
他有些迷戀這種感覺,告彆了城市的喧囂,告彆了他那些亂糟糟的事,這裡安靜,放鬆,空氣又好,真想在這過一輩子。
“等我們查清楚了所有的事,來這裡住好嗎?”胡天愣了一下,身旁的劉霜怎麼把他心裡話說出來了。
和她……住在這裡,那還不是一場災難,什麼安靜,好空氣,舒心,全沒了。
胡天想馬上讓她放棄這種危險的想法,但還沒說話,淩玖先叫了起來,“好啊,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我太喜歡這了。”
淩玖說著,拉著胡天拍照留念,胡天平時拍照就一個姿勢――軍姿,他認為這樣才能配得上他的氣質。
但到了淩柒,淩玖這卻成了不折不扣的呆板,你會不會拍照?
搞得胡天都不知道怎麼站著好了,他想找個機會趕緊逃。
他抬頭看到山坡上有一個小六角涼亭,由四根紅柱子支撐著,裡麵坐著一位老人不知道在做什麼。
“劉霜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胡天衝劉霜笑了笑。
“胡天你今天吃錯藥了吧,怎麼關心起我來了?”
胡天也不管劉霜答不答應,拉著她就往涼亭跑,後麵傳來了淩柒的抱怨聲,“都沒和我拍呢,怎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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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涼亭,胡天才看到那位老人在玩一對古戲服木偶,木偶立在一個方型箱子上,他的手每動一下箱子上的機關,箱子裡就會傳出有節奏的聲音,木偶隨著聲音會做出不同的動作,他的嘴裡還有唱腔,胡天不怎麼聽戲,也分不清戲種,隻知道老人唱的確實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