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霜說的很認真,一點不像在開玩笑。可是胡天怎麼感覺像在開玩笑,和她在一起到哪都拎著一大袋子炸彈,還沒等她保護呢,先把兩個人都報廢了。
接下來菜花把船上的人分成了兩組,一組白天執勤,一組晚上執勤。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把劉霜分到了白天,而胡天分到了晚上。
胡天在要進船艙的時候,菜花遞給他一支手槍,指著太陽穴,“有必要時這裡。”
她也不想開玩笑,什麼叫有必要?難道預示著胡天會遇到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提前結束生命?她肯定是在開玩笑,胡天想過一百種死法,也沒有一種是他親手把子彈射進腦袋的。
胡天進了船艙,他是一間獨立的船艙,房間裡就他一個人,靠著窗戶有一張小床,上麵鋪著白色的床單子。床上早準備了很多小東西,最顯眼的是一瓶安眠藥和一個眼罩。
很明顯,他這個夜班的執勤白天的任務是睡覺,菜花還怕他睡不著,很溫馨的給他提供的助眠的東西。夜班這麼重要,這條河道裡到底有什麼凶險。
胡天一向睡眠很好,躺在床上很快睡著了。傍晚的時候,他醒了過來,他感覺船沒在動,機器的轟鳴聲也不見了,傳來的是人的叫喊聲。
他以為是錯覺,出了船艙,他看到並不是錯覺,遊艇停在一個小碼頭上,隊員們正在往船上搬一個個古怪竹簍,在竹簍底部的縫隙裡還有血水滴下來,已經在甲板上滴成了一條線。
胡天十分奇怪,走過去看,剛一離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這股熟悉的味道,他一聞就是有機體由於高溫散發出來的。
他往竹簍看去,裡麵疊放的全是令人作嘔的動物內臟。它們不止是大型動物的,按照個頭分辨,還有雞的,鴨的,甚至有魚類的。它們深紅,粉紅,攪拌在一起,又滑滑粘粘的感覺,讓人想快速逃離那裡。
“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胡天好奇的問一名隊員。
“用來祭河神的,在這條河裡行走,要先喂飽了河神,才能順利通過。”
出航喂河神中國自古有這樣的規矩,沒想到在日本還有一樣的習俗。可是都這個時代了,這種陋習怎麼還有人遵守?
很顯然,上船的一切跡象表明,這根本不是祭河神的。鈴木家在做什麼,至今也隻是個謎。
河水在靜靜的流,遊艇的速度也不快,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而在這不知不覺中時間像似被人調快了,傍晚很快過去了。
金黃色的月亮從河麵上升了起來,倒映著它的影子,也是金黃色的。胡天坐在甲板上,把步槍抱在懷裡,盯著那輪月亮,它和家鄉一樣圓,但比家鄉近了很多,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他完全沉浸在平靜之中,那是一種絕對的安靜,就像馬上要跌入喧嘩前的片刻安靜。胡天排空大腦,完全放鬆靜享這片刻的安寧。
以至於身後一個人悄悄接過他的腳步聲也沒聽到,這要是在平時是絕無可能的,他平時會很注意身後的敵人。而這次他確實大意了,當他聽到時人已經離他很近了。
胡天立刻緊張了起來,端起槍要轉身。
“胡天是我。”
聲音是劉霜的,她白天沒有閒著,胡天還以為她已經睡了。
“你怎麼來了?”
“我睡不著,就想來看看你。”劉霜靠著他的後背坐下,“今天的月亮好大好圓。”
劉霜身體的輪廓完全被胡天感受到了,那是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她像堅硬的,卻是最柔軟的。
“是啊,我沒想到它離我們這麼近。”
她不知道劉霜是不是對他這句話沒有興趣,他的話音落下,劉霜很久沒有說話,很久之後她突然叫道:“胡天你快看那是大熊星座,她好美。”
劉霜麵朝的方向是北麵,胡天還有些天文學知識,知道她抬頭就能看到那一串極易分辨的星星,它們太亮了。
胡天不想掃她的興,也打算回過頭去看看。但是他剛要扭頭,突然看到他的前麵岸邊影影綽綽的停靠著一個東西,更確切的說它是一件被岸石撞擊後殘留下來的東西。
它體型巨大,像一座小山,一半在河裡,一半在岸上的亂石裡。胡天看不清是個什麼東西,因為離的太遠,隻能大概看到它一個黑色的輪廓。
它太可疑了,以這樣一種姿勢出現在河道裡,胡天猜了個大概,飛快的站起來。
“快通知隊員停船。”
月光下劉霜一臉懵,但還是和胡天跑去了駕駛艙。
在胡天的指引下,遊艇調轉了方向,開出不遠,打開了探照燈。燈光下那件黑色的東西露出了全貌,是一條和胡天的遊艇一模一樣的遊艇,它撞到了礁石上,整體玻璃全碎了,在船的前麵有一個大洞。
“是麻丸號,它剛出發不久,怎麼撞到這裡了?”菜花驚叫道。
燈光下劉霜的臉上慌張的神色一閃而過,胡天立刻明白了菜花的話,剛出發不久,而最近出發到河裡的人隻有顧清晗。
喜歡天字號謎局請大家收藏:()天字號謎局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