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吃水很深,絕大部分都在水下,胡天入水後才看到它的全貌,它的枝乾非常茂盛,每個枝頂端都長成了尖型。
那個尖讓人不寒而栗,鋒利的像劉霜製作的長矛,以水下這種速度刺向胡天,其結果不光會刺穿他的眼球,還會刺穿眼球後從他的後腦刺穿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完全讓胡天愣住了。就像在馬路上遇到急馳的車被嚇傻的人一樣,光想移動卻不知道往哪個方向移動。
正在這時,他感覺顧清照猛推了一下他,他的頭偏向了一旁,同時顧清晗的臉也貼了過來。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胡天還沒反應過來樹枝在他們兩張臉中間穿了過去,河水立刻被染紅了一片。
胡天頓時慌了,他不知道誰受了傷,隔著血水,看不清顧清晗。等血水淡了,他才看到顧清晗的臉被劃出一道傷口,在水裡也分辨不出傷口有多深。
他狂跳的心平靜了些,兩個人還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這時枯木已經完全漂了過去,水中隻剩下些斷枝和根部還帶著泥的草,已經沒有阻礙。
胡天帶著顧清晗浮上水麵,一露出頭胡天就急著去看顧清晗的臉,她傷在左麵,胡天還是看的見的,傷口挺嚴重,在麵頰上斜著劃出很深一道傷口,血不斷流出來。
顧清晗因為胡天受了傷,讓他很過意不去,他很擔心她的臉會不會留下疤。
胡天覺的得趕緊遊回去,不然顧清晗在水裡泡久了,不光會留下疤,還會感染。
劉霜那邊已經開始收繩子了,收的節奏不緊不慢,菜花還一直在問胡天吃不吃的消。
胡天隻有右臂能用,他在後麵摟住顧清晗仰泳往回遊,他儘量讓顧清晗後腦靠在他前胸上,這樣才不容易讓她嗆水。
可能是胡天幾次下水的原因,這次遊回去很順利,上了石台劉霜就忙乎開了,她在蹬山包裡翻出酒精和紗布給顧清晗清理傷口。
胡天一直關切的看著,他知道劉霜看臉比命還重要,一會就等著她發火了。
結果完全全出了胡天意料,劉霜清理完傷口,顧清晗去休息了,劉霜也到一旁整理衣服,石台上安靜了下來。
劉霜這女人陰晴不定,說不準一會想起來了,會找胡天後賬,胡天很了解她,再不趁她心情好休息就晚了。
胡天靠到了岩壁閉目養神,後麵的石頭又滑又涼很不舒服,但他可能太累了的原因,還是睡著了,他睡了很久,最後被一陣奇怪的打鼓聲吵醒了。
開始他以為是在做夢,又睡了過去,後來鼓聲又響了起來,他聽的真切,才知道不是夢一下驚醒了。
鼓聲時斷時續,時緊時慢,很有節奏像似什麼人有意在敲出來的。
胡天慢慢睜開眼,這時候上已入夜,河道上被罩上了一層朦朧的月光,河水之上飄著半米高的水霧,周圍的空氣是肅靜的冷。
處處都透著詭異,恐怖的氣息。
劉霜三個人正站在石台上仰著頭看石壁上同一個位置。
她們都站的很直,臉上都是吃驚的神色,月光在她們臉上鍍了層銀色,看著屹立在岸邊的雕像。
這時鼓聲又響了起來,開始很急,後來又斷斷續續,就像一場急雨打到了荷葉上。
胡天聽的出發出鼓聲的地方,就是她們注視的地方。
這種聲音不管是什麼,好不好聽,胡天在這座人跡罕至的峽穀裡聽到,也隻能讓他頭皮發麻。
胡天心神不寧的走過去,和大家一起抬起頭,岸壁有十幾米高,都是光滑的玄武岩,發出聲音的地方在五米高的地方,是什麼發出聲的崖壁太黑無法看見。
隻能感覺到鼓聲一聲一聲敲的讓人心裡不安,胡天這塊石台是在正下方,如果上麵有什麼危險,他們是根本防不住的。
“你們知道上邊是什麼嗎”胡天問
“好像是鼓聲,又不是很確定。”劉霜的聲音透出一股緊張的氣息。
“你知道嗎?”胡天又問菜花。
菜花沒有回答,隻是望著上麵一臉憧憬,很久才說:“那是家鄉的聲音。”
“家鄉?”胡天很不理解。
“是太鼓的聲音,在我的家鄉祭祀,演出會有人敲。在我小的時候,我爺爺也常敲給我聽。”
胡天對日本文化不了解,也不懂他們的民俗文化。他隻知道菜花那副表情的意思,她想起了她的爺爺。
菜花從小就讓鈴木收留在身邊,可想和家人沒團聚多久,現在聽到和爺爺敲擊一樣的鼓聲,隻會讓她回憶起往事。
胡天往上麵又看了看,崖壁之上雲霧繚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